否则不会一到衢州就立刻寄信回来。
苏韶棠抬头:“我们回京时,能绕道去看他一眼吗?”
对此,沈玉案摇头,委婉提醒:“衢州和京城是两个方向。”
从锡城到衢州甚至比回京的路程还要远,他们是奉旨来锡城,案子查清后,还得回京述职。
苏韶棠多少猜到了结果,并不觉得失望。
沈玉案看了她一眼,忽然说:“会有机会让夫人去安仁县的。”
苏韶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沈玉案却没再继续说什么。
与此同时,陈耀州也回到府邸,他是知道今日
夫人要在府中设宴邀请安伯侯夫人的。
他虽说投靠了二皇子,但心中到底有点不安。
尤其是在知道二皇子想要做什么后。
宋翀和沈玉案都是圣上心腹,在这时被圣上派来锡城查案,陈耀州心中总觉得毛毛的,有点不对劲,偏生二皇子给他传话来,让他拖住沈玉案,不要让二人过早回京。
陈耀州觉得二皇子在高看他,他要是有这个能耐拖住沈玉案,沈玉案也不至于让朝中人人忌惮。
好在案情进度缓慢,无需他多做什么,就能够拖住二人。
偏偏越是如此,陈耀州越觉得不对劲,他久闻宋翀名声,明察秋毫断案神速,一路高升至大理寺寺卿,现在居然在这个案子前停滞不前,尤其是沈玉案悠闲的态度,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他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但明面上和二皇子并没有什么牵扯。
陈耀州站队最忌摇摆不定,可临到眼前,他还是多想给自己寻一条退路。
结果刚回府,陈耀州就发现府中一片冷清,半点没有设宴的动静和热闹。
陈耀州皱眉:“夫人呢?”
管家上前低声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他。
陈耀州神色顿变,不顾场合直接脱口而出:“蠢货!”
他听说过这位侯夫人的作风,连当今珺阳公主设宴时,都能因为场上有她不喜之人,当场撂脸色甩袖离开。
自家夫人居然还敢去触她的霉头?!
一路快步进了主院,陈余氏本来就坐立不安,见老爷一脸怒色回来,她当即白了脸色。
陈耀州的话都堵在了口中,眼中尽是失望。
当初他和夫人情投意合,不顾家中反对,硬是娶了她为妻,现在才明白当初家中人为何执意阻止。
贤内助三字,并非任何人都担得起。
一个不够称职的主母,足够毁了他的青云路。
陈氏不安,替自己辩解:“老爷,云良娣怀着身孕,我只是想要帮帮老爷。”
陈耀州连训斥的话都不想再说:“云良娣到锡城数日,我明知她在城主府,也不曾让你去见她,难道你还不知我是何用意?”
云良娣怀着二皇子唯一的子嗣,的确贵重。
但也就仅此了。
她背后无权无势,没了二皇子,她什么都不是。
一旦此次二皇子行事失败,她腹中的子嗣都未必能保住。
哪怕二皇子真的得势,但云良娣早就惹了二皇子妃的眼,他难道要为了一个妾室去得罪皇子妃?
云良娣一行,只要确保她安然无恙即可,根本不必多给脸面。
陈氏被说得无地自容,她擦了两把眼泪,愧疚难安:“老爷,那现在怎么办?”
她慌乱道:“我再去求侯夫人,只要她能消气,不连累老爷,我什么都愿意做!”
陈耀州拦住了她,颓废道:“此事怪我,怪我未曾和你说明白。”
夫人纵有千万不好,却也一心一意为他考虑,陈耀州不怀疑夫人话中的真实性。
陈耀州沉下神色:“明日,你送礼上门,将礼数尽到,若侯夫人不见你,就罢了。”
陈氏扭过头,眼泪掉下来:“是我拖累了老爷。”
陈耀州握住她的手:“多说无益,也是我命该如此。”
等翌日陈氏送礼上门时,苏韶棠没见她,陈氏谨记着老爷的话,久等不到侯夫人见她,就真的打道回府了。
得了消息后,络秋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一点诚意都没有。”
苏韶棠:“她也知道我不会见她,再等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
倒也难得聪明了一次。
络秋不再提陈氏,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夫人:“奴婢听松箐说,今日一早那位从城主府离开了,也是,昨日出了那么的糗,她恐怕也没脸继续住在城主府。”
城主府也就住了个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