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戏肉来了!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处分环节它来了!
可生天目却话锋一转,感慨着说道:“就好像诸位所知道的那样,发生了一点原本谁都没有想的摩擦,最后引发了双方都受到伤害的结果。伤和气倒在其次,但谁又不知道生命可贵呢?
我理解大家最近日子比较难过,也并不打算对此过于苛责。”
不不不,您随意苛责,最好多苛责一点!
一时间,下面坐着等槐诗倒霉的人都急了,恨不得跳出来代替同盟代替生天目总会长劈了这个混账。
但紧接着,生天目话锋一转:“但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并不意味着同盟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屡次发生,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行。”
三番两次的转折,当谁都摸不清这老头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后,生天目才一脸沉痛的说道:“老朽作为同盟的总会长,目睹了如此纷争,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
可归根结底,不能怪大家,还是如今经济不景气,连极道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人想要活着,就总是要吃饭的。可哪怕就算老朽这里天天宴请大家,又能养活的了几个人呢?”
人老了就喜欢罗嗦。
一旦开始废话就收不住,从经济到商业,再从年轻人到少子化,最后再骂了一波无能的首相和内阁之后,生天目终于转入了正题: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和其他几位当主商量过之后,老朽决定,将原本久我家没有分配下去的产业全部拿出来,而各家再出让一部分地盘和利益……最后综合起来,就是诸位眼前的这一切。”
就在一片骤然惊起的喧嚣之后,生天目身后,一张庞大的地图和图表缓缓的展开。无数资产堆砌在一起之后,几乎快要发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
三十一家柏青哥弹子房、超过二十家风俗店、九家剧场、两家艺能事务所、十一家赌场、四家建筑公司、十九座工场,四座电影院、十二条街的店面……
酒吧、夜场、旅馆、投资公司、寺庙、码头、冷冻生鲜、酒厂、服装、地产、影视、娱乐、电子……几乎无所不包!
几乎原本久我家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被放在了这一张榜单之上,外加由其他四位大佬的指头缝稍微松开一点漏下来的庞然大物。
到最后,汇聚成了一座令所有赌徒们都目眩神迷的奖池。
“我知道,有些人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挡了他们赚钱的路。总觉得我们太过吝啬和抠门,汤汤水水都不能分润你们一些。”
生天目抬起眼睛来,漠然说道:“不要再怪僧多粥少了,各位。你们难道是议员里那群每天比嗓门大小的废物议员么?
既然当了极道,想要什么东西,那就自己拿!
现在,我把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了,能拿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你们想要机会,我给了,按照同盟的规矩,尔等随意赌斗。三日之内,但凡你们能拿得住,就都归你们所有!”
在死寂之中,所有人都呆滞的凝视着那一张图标,粗重的喘息着,干渴的抿着嘴角,眼珠子都被烧红了,可是却没有人敢说话。
生天目俯瞰着那些呆滞的面孔,眉毛挑起:“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了?这会儿竟然谦让起来了么?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东西都摆在你们眼前了,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群,随意的问道:“怀纸君,有没有看上的地方,跟大家讲一讲吧。大家如此仁义,说不定就让给你咯。”
“啊?我吗?”
槐诗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上面的地图和图表,嘴里给生天目老头儿当足了捧哏:“真的是随便选吗?”
生天目摇头:“废话,难道我还会专门拿这种事情逗你么?”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东西都不错,为什么非要选呢?”
槐诗忽然笑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就不能全都要吗?”
第七百三十九章 兄弟友爱,岂不美哉?
为什么要做选择?
就在生天目的发问之下,槐诗直截了当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很简单,我全都要!”
他的指尖随意的转动着酒杯,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笑容戏谑:“谁同意,谁反对?”
诺大的厅堂之中,甚至相较刚刚更加的寂静,可在沉默里,却有不知道多少人如火山一般的怒火爆发,烧红了一双双眼瞳!
就在所有人面前说自己要吃独食,甚至一点汤水都不打算留下。如此狂妄就算了,可你怀纸素人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这种话!
“怀纸素人,不要太过分。”
寂静里,在上首的附近,终于有人克制不住怒火,拍桌怒斥:“你真觉得自己能够一手遮天?同盟是有规矩在的!那么多产业,就算是大家都不跟你争,你有那么多人么?!”
这时,有人在旁边阴测测的补了一句:“胃口太好,可是会撑死的。”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怒斥与喝骂扩散开来,整个会场中的怒火席卷,汇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生天目却平静的喝着茶,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虽然‘梨花’告诉他这一场危局的转机多半要看怀纸素人,可他顶了天能做的也就是创造个机会,他又不是怀纸素人的亲爹,干嘛事事都为他操心?难道还要把自己白手起家的家产和部属全部送给这个家伙?
机会他给了,产业他拿出来了,发展壮大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怀纸素人自己作死,难道他还能舍了这一张老脸不要去给他垫在脚底么?他图啥?
真要是个阿斗扶不起来,生天目虽然很遗憾,但也只能另寻办法。
而怀纸素人则淡定的要命。
任由那些人喝骂,平静的抛弄着手中拇指大小的酒杯,一直到那怒骂的声音渐渐消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