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口吐沫,贪婪的目光无从作伪,“兹姆大人,咱们的契约再延续四百年,您将他赏赐给我,如何?”
“赏赐?!说什么蠢话!”
兹姆仰天大笑:“美人的真心,可是要靠自己的诚意去博取的!这样的傻话以后休要再提!但倘若你真的有本领从我的手中将美人的芳心夺走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莫德闻言,望向雷蒙德的视线越发的炽热。
“可这……这宝贝……”
槐诗呆滞的指了指托盘中的王冠,而兹姆满不在意的挥手,“那种东西,虽然稀奇,但没什么好在意的,等会儿随便收起来放进库里就好。”
“可他、可他是个公的啊!”槐诗绝望。
“愚蠢!在真正的爱面前,区区性别,有什么不可跨越的!”
兹姆鄙夷的瞥了一眼槐诗:“你果然不懂什么叫做爱啊,狗头人!”
“我他妈……”
槐诗只感觉自己碎裂的三观快要完全拼不起来了——当他开始觉得自己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时候,可生活却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给他来一刀!
这就是地狱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很好,很好!巴哈姆特的诚意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兹姆探身,岸桌之后的肉山一阵水波一般的抖动,痴肥的面孔上满是沉醉:“美人,我的美人!快到我这边来!”
死寂,死寂里。
雷蒙德艰难的回头,向槐诗投去求救的眼神。
而槐诗,好像没有见到一样,左顾右盼的催促:“咳,咳咳……阿发,还愣着干嘛,没听见大人叫你么!
快过去!”
雷蒙德彻底绝望,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向着槐诗怒视:【你妈的为什么!】
槐诗回以眼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进阶,出卖一下色相而已,怕什么!你看我,一路出卖色相到现在,不也还是美玉无瑕,完璧之身么?】
【这他妈的能一样么?】
雷蒙德一双牛眼泪色朦胧。
【随机应变,我相信你。】
槐诗最后向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就这样,目送着牛头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被送到兹姆面前。
“美人叫什么名字?”兹姆痴笑。
“阿、阿发……”
雷蒙德艰难的回答,努力挤出了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叫阿发。”
“阿发,好名字,好名字啊。”兹姆揽着牛头人,迈步走向后殿:“走,美人,我们去后面玩游戏,我的房子还是蛮大的,玩累了可以直接睡,没关系……”
在被黑暗吞没之前,雷蒙德回首,向着槐诗投来幽怨的眼神。
而槐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被那个痴肥恶臭的死胖子带走,一想到他接下来很快就要被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自己悲伤的笑容完全停不下来。
当兹姆离去之后,槐诗也被蛇面祭祀带到了偏殿之中,在屏退了左右之后,只留下了牛首武士莫德作陪,双方便开始商讨合作的细则。
狗头人入座之后,神经质的看了看周围:“为了不亵渎吾主的使命,稳妥起见,我还是问一句,这里不会有什么风声走漏出去吧?”
蛇面祭祀得意一笑:“请放心,这里可是绝对不会有人窥探这里。”
“那我就放心了。”
槐诗松了口气,瞬间,黑暗席卷,覆盖内外,隔绝了一切声音,紧接着,美德之剑就捅进了蛇面祭祀的喉咙里。
血色飞迸,落在槐诗的脸上,带着熟悉的芬芳。
他长出了一口气,拭去脸上的猩红,看向愕然的牛头人:
“呼,舒服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摇篮曲
猝然之间暴起动手。
从槐诗脚下蔓延的阴影迅速化为归墟,封锁内外。
紧接着甩去狗头人的伪装之后,槐诗拔剑,踏着桌子一步突刺,美德之剑贯入蛇面祭祀的喉咙中,将它钉在了椅子上。
可它竟然还没死,浑身上下不断有破碎的声音响起。
宝石戒指、骨质项链还有锁骨之下的一枚苍白鳞片迅速的亮起,紧接着又在归墟的压制之下黯淡熄灭。
在腐梦的统治者本质的碾压之下,绝大多数遗物都在瞬间崩溃。
反击胎死腹中。
蛇面艰难的挣扎,可血却被美德之剑的光焰点燃,整个笼罩在焚烧中,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槐诗的另一只手挥洒而出,怨憎之刃暴涨,瞬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从牛首武士莫德的喉咙前面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