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断然颔首。
“那就好好休息吧,或许还有新的麻烦工作。”
x女士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后告诉她:“对比其他人,你已经迟了。”
艾晴的面色微微变化,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推开那一扇玻璃门之前,x女士却忽然回头,看着她。
“最后,让我再问个无聊的老套问题吧。”
她说:“我很好奇——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艾晴?正义么?还是理想?亦或者是为了现境和未来?”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的地位啊,女士。”
艾晴理所当然的回答,毫不犹豫:“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只要能掌握更多的权力,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会去用,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
她坦诚的回答:“我就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
“真好。”
x女士最后微笑,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她转身离去。
而艾晴,坐在吸烟室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起身,端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监控中走到了停车场,开车离去。
十五分钟之后,伦敦阿尔比恩门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失控的油罐车在撞破了护栏之后爆炸,造成了桥梁损坏,所幸当时并非高峰时段,遇害者仅有一人。
事故中,前架空机构任职主管艾晴失踪。
下落不明。
……
……
在接到电话的两个小时之后,槐诗从象牙之塔出发,带领着学者所组成的团队,去往稷下进行新一届的稷下学术交流会,并于翌日开幕式上发表讲话。
而就在这之前,深夜伦敦的薄雾和细雨中,一艘汽艇在浊流中悄无声息的靠岸。
潮声里,远方港口隐隐有汽笛声回荡。
在这偏僻荒凉的角落里,‘无名者’掀开了自己的兜帽,抬头,凝视着眼前沉浸在阴暗和霓虹中的边境城市。
缓缓吐出了肺腑中的气息。
“真漂亮啊。”
他轻声呢喃,城市的灯火倒影在他的眼瞳中,像是燃烧的火焰。
“替我向老太爷道谢。”
他回头向着甲板上披着雨披的中年人道别:“那么,我先走了。”
“您走好。”
来自林家的升华者礼貌道别:“按常理来说,我们应该再说一句有需要您随时吩咐。但按照老太爷的说法,本小利薄,生活艰难,我们家赚点辛苦钱不容易,按照您搞事的规模,还是别联系我们比较好……”
“哪里的话,咱们亲如一家,有事儿自然要多多麻烦才对。”
偷渡者微笑着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消失在了窄路尽头的黑暗里。
而就在船头,人到中年满脸络腮胡的林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挥了挥手,船舱里便有一行浑身包裹掩饰的人走出来,拿着拖把和各种工具开始清理所有的痕迹。
而林六在打完电话之后,则开始大声催促其他人赶快搬货,搬完跑路。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磨蹭?
不知死活!
……
……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来自瀛洲的兽化特征者怀纸正宗在成功偷渡之后,在一家廉价旅馆内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钥匙。
踩着嘎吱嘎吱响的地板上了二楼,在扑面而来的霉味中关上了身后的门。
反锁。
拧开了洗手间的水龙头之后,在哗啦啦的声音里,拉上窗帘,坐在闪烁的灯光下,嘎吱作响的椅子上,他放下了行李箱,拉开袖口,看到镣铐一样的手环上绿灯闪烁。
圣痕处于锁闭状态,未与外界连接。
状态完整。
这是临走之前从夏尔玛那里毛来的屏蔽器,在型号上来说,是和牧羊人·格里高利所佩戴的同款。
就连原始咒术那对文明产物的恐怖侵蚀性也能够暂时压制的工具,在槐诗刻意收束的状况之下,屏蔽掉他体内的圣痕和外界的连接自然轻轻松松。
作为天文会的总部所在地,伦敦具备着最苛刻的外来者审查制度,以及最严格的大秘仪监控,在这一座庞大又复杂的边境之中,每一个奇迹的运转都会留下痕迹,任何未曾备案的圣痕在动用时都会引发警报。
而即便是再怎么细微的征兆,也都会反应在大秘仪的监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