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一一告别后,是季林景开着车送她回家的,她才讶异季林景竟然如此熟悉她家的路线,想了想她没搬过家,季林景会知道也很正常,所以她没有说话。
倒时差的缘故,她现在还处于很精神的状态,侧过头看向季林景的方向,慢慢欣赏鬼斧神工般经心雕琢的脸,越看越沉迷。
似乎察觉到钟向祎的注视,季林景特意放慢了车速,一副散漫的样子,漫不经心道:“祎祎,我很好看吗?”
嗯,好看。钟向祎不急不慌把头往车窗外看,耳根子悄悄染上了红晕,撇了撇嘴不打算回应这个问题,佯装犯困打了个哈欠。
由于数据线是开着的,没一会儿就跳出了微博热搜,基本都是无病呻吟的话题,她往下翻了翻,眼尖看到了在最尾端的热搜。
【传闻双林集团董事长强人所爱?】
一看这个热搜就知道是林庭搞出来的,她压了压发紧的眉间,又看了底下的评论,各个都放着吃瓜的表情,可迟迟都等不到瓜出现。
所以这个热搜大概是被人买了后,没人放八卦就潜了下去。
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
凌晨一点的左右终于到达了市中心,车子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季林景不等她下车就扼住她的手腕,语气捎着委屈,“都那么晚了,不请我借宿一晚吗?”
钟向祎摸不透季林景的想法,神色不动地攥紧了拳头,“我爸妈都在家,真的不方便。”
“没事的,我和岳父岳母都见过面了。”季林景熄了引擎,在钟向祎额头轻轻的亲了一小口,“宝贝就一个晚上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什么时候见的面?”钟向祎压本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半信半疑的说:“为什么要私下见面?是提前贿赂我爸妈吗?”
季林景松开她的手,下了车道:“就在我回来的两三天,我帮你把聘金退还了给林庭。但是那时候林庭不在,我就好心的退到他妈妈那边。”
不管什么时候,季林景擅自帮人做决定的毛病还是改不掉,钟向祎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叹气,只觉得未来一片茫茫,吵架肯定是免不了的。
凌晨的风有点大,吹的她头发胡乱的飞舞,纤瘦的身躯像是能随时随地被风吹走。她整理了额前的刘海,暗暗叹了口气,到后车厢搬出了自己的行李箱,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
乘坐电梯一阵静谧,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开口,“景哥,我不喜欢被人摆布,所以以后让我自己做决定,好吗?”
季林景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淡淡“嗯”了一声,电梯就在这时候开门,他才开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想要替你摆平麻烦。”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景哥,我要是被你娇养坏了,以后你不要我了怎么办?”话音一落,电梯的门再次合上,她重新打开,却没有走出去的意思。
季林景笑道:“我不可能不要你,也不可能给你戴绿帽子,更不可能让你受委屈。祎祎,也许你不相信我这样的人前半生是活的浑浑噩噩,没有一件事情提得起我的注意……”
话音顿了顿,他长按着头开键,继续说:“宝贝,我这人活的随心所欲,没有一个目标,给人营造的形象就是花花公子。但我这里,你一直在,不曾消失。”
随后他抬起钟向祎的手戳了戳他的心脏跳动的地方,拉着钟向祎的行李箱走出电梯,也知道钟向祎的顾虑是什么。
有了三弟的前车之鉴,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更好。
谢谢你,三弟。
话虽如此,可钟向祎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若是一直躲在季林景的身后,那她是永远都长不大的。更何况这是她和林庭的事情,季林景理应不该踩着麻烦。
而且她也一直在关注季林景的那些花边新闻,她瞬间不知道季林景有没有对别人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有,那她也不算是特别的了。
人一旦有了贪恋,就想索取的更多。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的骷髅,永远也填不满,大概是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将无底洞切成两半,断了念想吧。
她沉默许久,走出了电梯,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插入门锁转了转,“小声点,要是吵醒了我爸妈,我唯你是问。”
客厅是留着一盏灯的,她拆开了新纸鞋摆在季林景的前面,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的房间,有一种偷情般的刺激感,使她精神很饱满激动。
季林景力气之大悬空了行李箱,带到钟向祎房间时参观了会儿,看着班级毕业照摆在电脑桌前,其余的人都被折了起来,只剩下他们两个。
钟向祎自顾的低头找出脏衣服扔进洗衣篮里,扭头看着季林景拿着那毕业照,脸不由一红,硬是把季林景推进了房间自带的卫生间。
只不过她的力气不抵季林景,推了没几下便放弃了了,下一秒季林景就紧紧的抱着她,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垂上和脖子,哑声道:
“宝贝,谢谢你喜欢我那么多年。”
钟向祎一愣,别扭道:“你又何尝不是喜欢我很多年?”
“不一样。我现在很庆幸你和林庭没有结婚,很幸运你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季林景把头埋在钟向祎的脖子上,语气有点类似劫后余生。
钟向祎犹豫了半响,抬起手抚顺季林景的后背,不想大半夜哭的水肿,只能生硬转移话题,“快去洗澡,没洗完澡就不能上床。”
其实她也很庆幸季林景和江悦正准备离婚,如果他们不离婚,那她连爱季林景的资格都没有了。同样很庆幸会再次遇上季林景,弥补她未曾得到过的爱。
好不容易把季林景哄去洗澡,她走到电脑桌前,端起照片认真看了几十秒,眼眶翻滚着热腾腾的液体,滴在她手臂上。
那天的雨没下,心却下起了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