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封信件也和其他东西一样,被丢到角落里......落入她们这些人的手里。
越见织不想他的真心被人嘲笑,哪怕在她心里,那个男生沉稳的形象已然崩塌......
她头一回那么大胆,趁着她们不注意,从座位上偷走了这封信。
她做不出拆人信件的举措,也逼着自己不去想里面的内容,但喜欢的男生的神色却始终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
她偷偷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把那封信压到枕头底下,回家后又锁到了柜子里。
她那时哭也哭习惯了,敏感的心绪早已被自己刻意磨钝,她佯作不在意,第二天还是如以往一般,没人知道她偷偷哭过。
而现在,物理课代表脸上的神色,和那时的班长脸上的,简直如出一辙。
仅仅在一瞬间,就能将她拉扯回那段晦涩不堪的时光。
只是现在,面对这样神色的不是校花,
她也从旁观者,变成了局中人。
除却莫燃的戏弄,这还算是第一次。
但越见织心中下意识生起的不是喜悦和羞赧,而是疑惑。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有些恍惚,习惯性地掩饰自己的心思,只装作不懂般坦然道谢。
向远不知道她的心绪,默不作声捧过桌上的练习本,从第一组开始帮她发。
......
喜欢这种情绪,其实很好遮掩,但要看你想不想遮掩。
他们班这位物理课代表,显然就介于两者之间。
越见织虽然感受到那几分不同寻常,但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并不能贸然肯定他的心思。
—
越见织对这种事还是没太多经验,未免损害到双方的名声,她私底下只偷偷和同桌透了个底。
“这种事就是难办,他又没明着说,还让你猜来猜jsg去,”令娴然低着头,手里的毛线又转了一个圈儿,“你不知道男生的自尊心有多强,就像我初中的时候,一个男生来追我,我还等着要拒绝他呢,没想到就是不表白。”
“我嫌他磨磨唧唧,直接就挑明了,结果你猜发生了啥?”
越见织摇了摇头。
令娴然哈了一声,“他居然说是我误会了?这也就算了,后来他又来问我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实在受不了,再次挑明自己不喜欢他,他又又又说什么,‘令同学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拿你当好朋友。’”
“什么东西啊,搞得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一样。”
令娴然越说越气,鼓着眼睛下了结论,
“反正我是明白了,男生全身上下,嘴巴嘴硬!”
越见织目瞪口呆,她有些紧张,“那,那我怎么办啊......”
令娴然:“你就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他要帮你,你就拒绝,随便找点借口就是了。”
越见织点头,她垂眼看了看同桌手中的麻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呀?”
“是围巾呀~打算织给我家姜升~”
越见织无语:“拜托,大姐,现在都快夏天了。”
“你懂什么,”令娴然用嘴咬断了一根细的,呸呸两声,“我这个呢,就叫做出其不意。”
“而且你想啊,冬天肯定很多人送围巾啊什么的,多老套,夏天就不一样了,我是今年第一个送的,以后他看到围巾都能想起我这条呢。”
越见织大为震撼,但表示尊重。
她转过身,继续埋头刷题,笔尖在纸面划过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上课铃声响了,令娴然还在织,
教室里最前面时钟里的指针滴滴答答走过,等越见织做完数学作业,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结果偏头一看,令娴然还在织。
她没忍住:“同桌你不做作业了?”
令娴然头也不抬,“今天午休的时候,我趁着干事不注意,赶了一丢丢。”
走读生晚上不在学校住,但一中还是给他们留了宿舍的床位,大多是临近的宿舍。
干事们考虑到这些学生的身份背景,那几间屋子管得也没那么严。
越见织没管她,手指抓上下一本练习册......
等她做完了所有作业,令娴然总算收手,她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手腕,把剩下的练习本一股脑放到桌上。
边上做完作业的越见织把下巴垫在胳膊上,思绪有些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