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不搭理江秋氏。江冯氏瞧她,恨的牙根痒痒,自己的前途大梦马上就要给他毁了,一旦江雨柔入了皇上的眼,江羽桦腾飞,自己是面上有光,在世家中也有些脸面,就算是庶出,可自己熬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毁了,可以说已经毁了。
江冯氏再也忍不住,给了江曲氏一巴掌,江曲氏这些年颐指气使,江地远在他面前都让着她,如今,被江冯氏打了,忍不住,扑上去,回敬江冯氏一巴掌,两人厮打一团。
江玉树冷眼瞧着这些妇人为了利益争打,没有力气去管,只是不舍的看着江秋氏,还有江玉芝。眼中流露的光让江秋氏心凉一刹。
那是一种无助的光,绝望而落寞。
一瞬间的万物死寂,都似乎在为他感伤。仿若天地间,就剩一个他,跌跌撞撞。
玉儿
他静坐,月白的袍上沾染了灰。那是一种看尽万物韶华,沧海桑田后的孤寂落寞。
江秋氏唤了人,没得到回应。
她心痛,他也仅仅是个孩子
曾经让他选秀,保抚国公府容华,屈从自己,得皇家照拂,世家颜面,这一切原来都太过自私。他要的也就是一个家吧。
与世无争,一家和乐。
玉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江玉树没有回应,他恨自己无用,求救无门。也无力去改变身边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的事实。若当初不查凤和,不那么倔qiáng的非要找出背后之人,或许就不会牵涉父亲,父亲之事不出,或许就不会bī急江曲氏,更不会找出凤和背后竟然牵涉苗疆。无苗疆,何来今日之祸?
这一切,像一张网,网住了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瞬间颓败。
都安生点,安生点。狱卒粗bào的吼来,止不住厮打的江冯氏和江曲氏。
你,大人有审。狱卒指了指江曲氏,不待江曲氏反应过来,就粗bào的把人拖走了。
不久,就听见江曲氏的阵阵哭嚎,听的人心一颤。
李默此时正在审问江曲氏,有着圣旨庇佑,倒也不用估计这些皇家裙带,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此时正套了点东西出来,却见狱卒来报。
大人,大皇子来了。
李默一听,知晓是为了江玉树一事,本着臣子身份,和赵毅风的身份,放了人进来。
皇家重犯,探寻不易。
此番,已是通qíng。
赵毅风进来就看见江玉树淡然静坐,月白衣衫上的灰,和着憔悴神色,让他心一纠。
自责入心,昏睡许久,错过送灵。未能早些查出凤和之人,提前下手。
清玉
江玉树回看,只是静看。
江秋氏一喜,众人看到赵毅风仿佛看到了希望。
最后的救命稻糙。
林元,把东西送进去。
李默静候一边,仿若一尊雕塑。
赵毅风勉力撑着身子,李大人,本殿要带清玉公子出去。
这?李默犹豫一瞬。
殿下,臣奉圣旨办事,圣上权威不容侵犯,还请殿下/体谅。
赵毅风看他墨迹,还拿皇权说事,不耐,李大人难道忘了清玉公子与本殿有婚约之实,出嫁之人不涉宗族。具体来说,清玉,是皇家人。那是玉牒有名的。你要犯皇族吗?
李默傲气,本官也是按旨意办事。
开门!
李默阻挡,殿下不可。
赵毅风耐不住了,自己在乎的人如今在牢里,不能帮到他的愧疚爆发。
一切后果,本殿承受。他说完,看着李默,坚定不移。
复而转头,眸光炙热深qíng的看着江玉树。清玉,是、本、殿、的、人!
开门!!!
李默拗不过,眼前人又是皇家贵胄,自己再尽职,得罪了皇家总归没有好处。叹了口气,让人开门。
江玉树看到受伤的他,气息虚弱,想是刚醒来就奔过来。
清玉,跟本殿回家。有本殿在,定会想办法救岳母,还有兄长。
江玉树是出嫁人,宗族之罪不涉及出嫁人。尤其是江玉树还是上了玉牒的,此番出狱,虽违反了圣旨,却也在qíng理之中。
江玉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这是何苦?
撩衣起身,利落的出了大牢。
赵毅风紧随其后。
江秋氏看着江玉树远去的方向,欣慰一笑。
这样也好,起码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