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他竟然还要跟谢劲纠缠。
“想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周江忽然靠在门口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刚戴上的假肢,满腔恨意骤显:“谢劲把老子的腿都废了,你他妈说我想干什么!”
为了能保住这条腿周江去了国外治疗,结果还是逃不过残废的命运。
谢劲他下手太狠了!
一点儿后手都没留。
断腿之仇,周江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新仇旧恨。
他势必要让谢劲拿命来还。
“老子本来想让他死在牢里的,他却好好的出来了。”
温书缈刚褪麻药,手术那块儿的位置渐渐感受到了疼,但她没吭一声。
她直直盯着周江的那条腿。
满脑子都是周江那句:“老子本来想让他死在牢里的,他却好好的出来了。”
以及白琴张口闭口骂谢劲牢狱犯的字眼。
还有,她问他的大学生活,他说没上,成绩那么烂上什么大学啊——
牵丝攀藤的,那条缠着温书缈怎么都理不清的线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有了要笔直的出口。
温书缈呼吸蓦然加重,心脏那处突的被袭上一阵锥心钝痛。
远远盖过了胳膊上那条刚动过手术的伤口。
谢劲啊——
眼睛的涩痛近乎让她无法再睁开眼,温书缈极力忍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
谢劲把车扔那儿,只身大步往这边走。
隔着距离视线在温书缈身上检查了一圈,确定她没有遭遇到欺负这才如释重负。
周江看他气急败坏冲过来的样子嗤笑起来:“都不到十分钟呢,真想不到,谢劲你他妈还是个情种啊。”
周江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在门口挡住谢劲的那几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常年接那种人命场子的,彻头彻尾只为钱的亡命之徒。
周江拽着温书缈,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她缠着厚厚绷带的那条胳膊上。
脸上的笑缓缓的收了起来。
抬脚狠狠一踹。
彻骨的痛让温书缈没能忍住,重力所致摔在地上好久都没能再站起来。
她怕谢劲失去理智,硬是死咬着下唇没吭出一声。
骨子里都是硬的。
她太清楚周江的意图了。
“缈缈!”
“周江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谢劲看到周江动温书缈手的刹那额角的青筋瞬间就爆了起来,要冲过去但被周江找来的那几个人给挡住。
这都不是阻隔他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他听见了周江放肆又嚣张的笑:“站那儿别动啊。”
“进来一步我就弄断她的手。”
“听说你挺宝贝这校花的手是吧。”
谢劲咬紧了后槽牙,口腔里近乎被他磨出血腥味儿来。
“说吧,周江你的目的是我,想干什么直接说。”
周江笑容疯狂,砰的砸碎了一个瓶酒瓶,他指着那堆玻璃碎渣对谢劲说:“拿你的膝盖给我跪上去。”
那儿有片很大的啤酒瓶底的尖锐玻璃角,周江笑着说:“我要看见这整片玻璃扎进你膝盖骨。”
他就是要报他断掉那条腿的仇。
他就是要用碾碎了谢劲自尊这种最残忍的方式。
周江知道谢劲他骨头硬,即便是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他都是不会求饶一句的。
周江拎着温书缈对谢劲说:“你不跪我就让她跪。”
说完,周江似乎觉得让温书缈跪应该会更让谢劲疯狂,他真来了兴致。
谢劲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