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舟打架也是个狠的。
从高中就跟着谢劲一路打的。
但他以前都是哪儿疼打哪儿,知道留着手的,但这回,他就跟红了眼似的,专挑要命的地儿打。
路盛跑过来时看见刘河安那脑袋跟脸上都他妈是血。
根本分不清是脑袋破了口还是鼻子里流的血。
整张脸没一块儿是干净的。
街道上都是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这块儿给围了起来。
议论惊叫声接连不断的。
路盛吓了一大跳:“许凉舟!”
“你他妈是疯了吗!”
“是吧!都他妈是疯了吧!都他妈学什么不好非要跟劲哥学打架!”
路盛用力把已经打红了眼的许凉舟给拽开,恶狠狠的指着他:“许凉舟!你他妈是不是也想蹲进去了!”
许凉舟这回是真发脾气了。
他们几个在一起这么久 ,虽然说也打架吧,但是许凉舟是最理智的一个,从来都不会打到出格。
就这回,路盛那么狠劲儿的拽都没能把他拽住。
许凉舟越过路盛拖着已经爬在地上匍匐着的刘河安又拎了起来,指骨用力按着他肩膀。
那力度,就跟要生生把他肩胛骨都给掐碎了似的。
狠着声儿一字一顿的跟刘河安说。
“弄死你的那几年牢,老子他妈坐的起。”
“——许凉舟!”
薛烟从人群中跻身冲了进来,因为着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
这个夏季好像真的要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来的炽热很多。
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一个拐角巷,年久陈旧,还没来的及拆迁的,周遭还有木竹篓坐的菜篮。
虽然有几块竹皮儿破了,但还是很精致很好看,无形之中有种经历一切的灰霾美感。
许凉舟就坐在旁边的石头墩儿上,视线看着这花篮,手里的烟就没停过。
他一条胳膊闲散的搁大腿上,那条腿漫不经心的伸着直在那儿,膝盖那处有被他手上的血蹭下来了印。
薛烟就站在跟他一米左右的地方。
从打刘河安那地儿出来到现在已经十来分钟了。
俩个人一个坐在那儿抽烟,一个站在那儿看着,谁也没有说话,突然默契的跟什么似的。
又过去了两分钟。
薛烟先开的口:“你怎么动手了?”
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许凉舟打架,他就是个荡的明明白白的浪子。
“你要不来我今儿能把他打死。”
许凉舟说这话那不当回事的劲儿就好像是在跟薛烟说我今天吃了什么菜一样。
薛烟骂许凉舟是个疯子。
疯到她心直到现在还在扑通加剧的。
许凉舟转过头来冲她笑,干脆坦率的承认了:“我他妈就是个疯子怎么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很不错的正常人。”
只是没惹到他点儿上罢了。
真惹到了,许凉舟连把人打残掉都觉得是不解气的。
薛烟:“.........”
她往前走了两步,在许凉舟旁边的小石墩儿坐了下来:“那我叫你神经荡疯子。”
“随便。”
许凉舟又点了根烟。
透过烟雾寥寥的看着她:“你刚才那么急着冲过来干什么。”
“害的我差点以为你是冲着我来的。”
薛烟骂他真自恋。
又问了一遍许凉舟为什么要揍刘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