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鹿梨梨，程杜随口道：“你今年过年怎么过？”
说完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他记得那几个损友们说过，鹿梨梨好像跟她爸闹翻了来着？
妈妈去世，爸爸闹翻……
等等！鹿梨梨该不会要一个人苦兮兮地过年吧？
程杜顿时捂脸，暗骂哪壶开不开提哪壶。
鹿梨梨倒是没发现哪里不对，也随口道：“当然是在家过。”
程杜好奇：“北湾小区？”
鹿梨梨点头，当然是北湾小区。
至于她爸那边？那跟她没关系，根本算不上家。
听到北湾小区，程杜下意识地想起了他哥，也不知道怎么地，他鬼使神差地道：“既然这样，那要不然过年一起吃顿饭吧？”
鹿梨梨有些意外，抬起头，盯着程杜仔细瞧了瞧：“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没睡醒吧？”
程杜：“……”
他、他就不该心疼这个奇葩！
“算了！”他没好气道，“要不是看在《张子游》的份上我才不想请你吃饭呢！”
“原来是这样啊。”鹿梨梨挑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得自己点菜。”
反正一个人过年也挺冷清的，要不然今年改变一下？
程杜本来还想怼一句，最终还是悄悄笑了起来。
“想吃什么随便说，只要是京城有的，我都给你弄过来，咱们！”他可不是小气人。
但是和鹿梨梨约好之后，程杜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他似乎、好像、仿佛……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哥！
完蛋，怎么办？
难道要告诉他哥他年不回去陪他，而是去陪鹿梨梨吃饭吗？
那他恐怕不能安稳活到元宵节了吧。
苦思冥想后，程杜决定先找他哥身边的吴秘书探探口风。
自从程雁行上次用微博为鹿梨梨发了一条声明后，吴秘书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虽然他们程总什么都不说，但肯定是心里有人了。
身为一名尽职尽责的秘书，吴秘书自然清楚鹿梨梨和程杜最近的动向，在他看来，程杜也很清楚他们程总的想法。
要不然为什么程杜和鹿梨梨关系那么好呢？
而且网友们也说了，程杜和鹿梨梨那是母子情。
而他们程总早年父母去世后，就是独自将弟弟程杜拉扯大，也勉强可以算作是父子情。
这么一来不就正好凑成一家三口吗？
所以听到程杜说他决定请鹿梨梨过年吃饭时，吴秘书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欣慰”来形容。
杜少终于长大了啊，都知道孝敬爸妈（兄嫂）了。
只能说亏得两人不是视频通话，不然看到吴秘书的眼神，程杜肯定又要无语。
隔着电话，程杜很快聊到话题重点。
“吴秘书，你说我哥该不会生我的气吧？”他当时脑子一热，把他哥给忘了，真是罪过。
“杜少你知道的，程总一般都不生气。”吴秘书道。
程杜：“对，但他生气起来也不一般。”
不然他干嘛这么怂，还不都是因为他哥是个狠人嘛。
“其实吧，我有个主意。”吴秘书笑呵呵道，“既然是过年，程总和鹿小姐也是邻居，不如大家三个人一起吃顿饭呢？”
程杜一听，连忙摇头。
他哥那个性格一点都不家常，他跟鹿梨梨一起嘻嘻哈哈的话，要是他哥看不顺眼怎么办？
吴秘书却觉得没什么，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之前那顿春白楼的夜宵还是他帮忙定的呢。
“杜少你就放心吧，你总不能让程总过年时一个人吃饭吧？”
事情敲定，吴秘书转身朝着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那间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只因主人是个工作狂，哪怕身为老板，有时候却下班比手下的人还要晚。
“程总。”吴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
程雁行并未抬头，从吴秘书这边可以看到他手边散着一堆资料，眉头紧皱，心情似乎并不愉悦。
吴秘书心道不巧，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
但想了想，他将程杜说的话修饰了一下，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