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可是刻废了好几块上好木料,才出了这么一件还算拿得出手的簪子。
没想到,它竟还在。
她手指颤抖,不可置信的摸了上去。
本应光滑润泽的木质如今已是坑坑洼洼,甚至有些剌手。
可她却小心翼翼,生怕再碰坏分毫,好似,在碰触一件旷世珍宝。
叶久看她久不说话,便抬眼望去。好巧不巧,看到了她眼角划过了一丝光亮,逆着朝阳,看不真切。
她识趣的安静坐在旁边,也不搭话,就这么陪着这个思绪渐渐飘远的姑娘。
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能一下子戳到人们最柔软的那一块,不偏不倚。
……
“小白,你瞎转什么呢,看得我眼晕。”
叶久从房里出来,看着满院子乱窜的小白,扬声问道。
自从几日前她和祁安还算和谐的聊过一次天之后,那小祖宗就没再让她满大街跑了,她也乐得清闲,每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啊,叶大哥啊,我抓鸡呢,千云买了只活鸡回来,又不敢杀,结果一不小心叫它给溜了!哎哎!叶大哥它去你那儿了!”小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朝叶久大呼。
还不等叶久反应过神来,一个黑影扑棱扑棱的从面前闪过,还伴随着得意的“咯咯咯”。
然后,她也加入了抓鸡阵营……
“生可忍孰不可忍!小鸡仔你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毛让你在母鸡们面前丢尽鸡脸!”
“叶大哥脚底下脚底下!”
“咦?哪呢哪呢?”
“不是……你踩鸡屎了……”
……
院子里鸡飞狗跳,屋里的祁安也无法安生,索性放下书出去一看。
不看不要紧,她一只脚还没踏出正堂的门槛,便觉眼前一花,只见一大一小两道影子闪过,而下一秒自己就被拍在门板上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叶久压着鸡,鸡压着祁安。
祁安被撞的眼冒金星,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叶久那张欠揍的脸。
“你还不快起来!”
“别推别推!鸡!鸡!”叶久一边使劲向后扯着脖子,一边侧过头说话。
鬼知道现在怎么办,她的手撑在祁安身后的门板上,根本腾不出手把鸡从他俩中间扯出来啊。
嗯……该怎么描述叶久现在的表情呢,就像一只……惊恐的二哈。
还是一只知道脸红的二哈。
就在祁安的脸要黑成碳的时候,罪魁祸首,那只鸡,实在憋不住从他俩紧贴的身体中探出头来喘气。
真是,差点就憋死本鸡了。
然而没喘两口,就被刚赶来的小白一把拎了出来。
危机解除,叶久嗖的一下跳出两丈远。
开玩笑,你没看见祁安那要杀人的眼神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哎呦!微雨回来了啊!拎那么多东西多沉啊!来来来,我帮你拎进去!”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刚进门的微雨只觉一阵风卷过,自己也跟着被卷跑了。
小白瞄了瞄祁安的脸色,心下一颤,连忙装作狠狠地教训着鸡,而脚下悄悄的挪步子也跑了。
是以,等祁安伸展了几下撞疼的后背,一回头,别说一个人毛,连个鸡毛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