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笑着抚了抚须,沉了沉眉头,接着说道:“不过,今日老夫来,确实有一事,想与叶老板商讨。”
叶久看着他,正了脸色:
“您说。”
老先生淡淡一笑:“不知叶老板的酒楼,何时才会重新开张?”
叶久闻言一愣,眼中有些惊讶,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奔着酒楼来的?
她心底警铃大作,看人的眼神不由多了几丝防备。
“还未打算。”
中年男子似是看透她所想,笑了笑,缓声道:“叶老板莫要误会,老夫没有恶意。”
叶久却是丝毫没有减缓心头的疑虑,她不动声色的与祁韶安对视一眼,缓步走到了空椅子旁坐下。
“先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她理了理衣摆,也不着急,既然敢上门来,就不是和那帮缩头乌龟一样的。
中年男子顿了顿,说道:“这澎湖湾酒楼闲置了也有二十多日,若是再不弄起来,怕是就要无用了。”
叶久闻言眉头一紧。
这不仅奔着酒楼来,而且还已经调查过了。
她眼睛深邃,看着中年男子抿唇不语。
而一旁的祁韶安此时却在眯着一双眸子,细细的打量着这端坐的男子。
仪表堂正,气韵卓然。
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也不像久经商场的商人。
怎么说呢,他眼神里没有寻常商人那些蝇营狗苟,此人目光纯粹,面色坦然。
虽是挂着一层淡淡的笑意,但就只坐在那儿,便有一种隐隐的气势。
这感觉……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祁韶安皱了眉,面纱下的嘴唇微微抿起,一双巧目游移在两人身上。
中年男子见叶久并不接话,笑了下,又开口说道:“叶老板贵在去陈出新,若是再等下去,人们忘却了那时的新鲜劲儿,那对叶老板,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叶久抬眼看他,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实在不想承认,老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
澎湖湾火锅店靠着前所未闻的新吃法在众多酒楼中脱颖而出,一时间火爆如虹。
然而因为陆沈两家的黑手,把火锅店直接被打上了“毒”标。
即使有了官府的批文,和反转似的结局,火锅店已经是被推上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场面。
想吃的人还是有的,却因着“闹出人命”,都望而却步。
叶久心底叹口气,眸子里有些暗淡。
火锅店是自己一手弄起来的,虽是不如当是溪水唐艰辛、耗神,却也凝结着自己半数的心血。
可要重整澎湖湾酒楼,谈何容易。
这就仿佛硬生生的拔掉那插在人们心口上的刺,但不论多小心,总会留个洞不是?
但如若就这样放任不管,那用不了多久,人们便会将这曾经火了半条街的火锅店,完全丢到记忆的角落里吃回灰去了。
她也明白,想要火锅店活,就必须要尽快重开张。
包括祁韶安,不也是在暗示自己该动了吗。
叶久眼神微微抬起,看向了一旁端坐的祁韶安,眼底流过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