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柄缓缓道:“上一次我们的火药船爆炸,说实话,我很震撼,我第二天特地去了现场,两艘船被炸得粉身碎骨,一艘船装了三千斤火药,另一艘船是两千五百斤火药,别的船也有很多火药,但都没有发生爆炸,而只是燃烧,后来我才了解到原因,其他船的火药是放在外面的,盖了一层火布,而那两艘船是装在船舱内,等于是一个大型的火药桶,所以他们爆炸了。
我就在想,如果我们做一个非常结实密封的大箱子,把三千斤火药放在大箱子里,然后放在成纪县的城门边引爆,它一定能把成纪县的城门炸得粉碎,我们连炸内外两座城门,我们的军队是不是就可以汹涌杀进城内。”
李成有一点如梦方醒的感觉,拳掌一击道:“先生说得太对了,也不要炸城门,炸它的水门,足以把城墙炸塌。”
“所以这次火油和火药的运输非常重要,卑职相信,陈庆一定会下手。”
“但渭水城在我们手中,他们骑兵怎么过去?”
“要么走水路过去,或者向南走北仙人关,从那边一样能绕过去。”
李成点点头,“先生说得对,虽然我已经做了部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要派兵去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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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渭水码头,满载着军事物资的二十多艘大船出发了,大船向西走是逆水而行,虽然吹的东南风,但风力还是不够,必须有纤夫在岸上拉纤。
数百名纤夫喊着号子在岸上行走,长长纤绳拉拽着二十几艘大船缓缓而行,岸上还有两千伪齐军骑兵护卫,严格的保护着船队的安全。
除了骑兵和纤夫外,还有近百名船夫,他们负责掌舵,稳住船只的航行。
船老大是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在船头赤着上身,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每艘船上还各有二十名士兵,守护着船只的安全。
找了一个空子,船老大走到船尾,对撑篙的船夫笑道:“让我来吧!”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
船老大也抄起一根长竿子辅助撑船,他见士兵进船舱休息了,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刚才下货船去看过了,确实只有火油,没有你说的火药。”
“你有进货舱钥匙?”
船老大笑道:“钥匙已经交上去了,不过我还有一把,一共有三把钥匙,我只上交了两把。”
“其他二十几艘船都有钥匙?”
船老大点点头,他又吩咐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走了。
这名撑船的船夫叫做汪渺,他的真实身份是宋军斥候都头,不光是他,一共二十五名斥候,每艘船上都有一人,在之前搬运货物上船时,他们就发现了不对,没有看到火药,只有一万桶火油。
刚才船老大的消息确定了他们的猜测,船上只有火油,火药是走另一条路线运走了,很可能是陆路。
这个消息汪渺昨天晚上已经派一名手下传出去了,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烧毁船只,将所有的火油一并烧毁。
但比较难,白天每艘大船有二十名士兵严格看守,到了晚上停航,所有船员都必须上岸,船上只有士兵,更何况,货仓的入口被大锁锁死,根本无法进去。
不过今天船老大进去了一趟,主要查看是否漏水,但汪渺已经看到了其中的机会,船老大藏有开锁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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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船只靠岸休息,船夫都被赶到岸上睡觉,两千骑兵距离他们也不远,他们携带有小帐篷,士兵在小帐篷内休息,但还是五百骑兵在岸边巡逻。
不仅是岸边的骑兵巡逻,每艘大船上也有十名巡逻士兵,就在货舱入口处,戒备森严。
船老大找到了汪淼,将一大串钥匙递给他,小声道:“每把钥匙上都有编号,对应每艘船,别弄错了。”
汪渺点点头,“多谢了!”
“不用客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夜里恐怕没有机会,我打算明天中午吃饭时,约定同一个时间,一起检查货舱是否漏水,守船士兵之间不会有沟通。”
船老大咧嘴一笑,“明天中午我会敲钟,你们就以敲钟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