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没有频繁的外出会友,只是在天气不错的时候,她坐着马车出门溜达两趟,宁家多了许多张请柬。
她是不管事的,请柬直接送到宁欣面前,“我得照看十八学士,你看着办。”
面前一沓沓厚厚的请柬,宁欣的额头一蹦一蹦的疼,江浙派系,两广派系,京城派系,学院派系,天府派系...
宁欣从中还挑出几张列侯勋贵送来的请帖,这不稀奇,可谁不知晋国公同广宁侯是世仇?
这两份请帖办堂会定在一天,一个时辰,甚是一刻钟都不带错开的。
宁欣能两边都不去么?
仔细的看了一眼别的请帖, 好嘛,没有一家在这一天宴请宾客的,好像商量好的特意避开晋国公和广宁侯。
宁欣的手指气愤在这些帖子上指来指去,像训斥这群达官显贵一般,“你们好歹也是重臣啊,至于这么怕晋国公和广宁侯么?不觉得丢人么?不觉得惭愧么?怎么就你们就没想到...“
宁欣一排桌子,“抱琴,抱琴。”
“小姐。”
“准备笔墨,准备请柬。”
抱琴很快的将笔墨弄好,新印好的请柬扑在宁欣面前,将毛笔递给宁欣,“小姐是要请客?”
宁欣在请柬上写下了办茶花宴会的时间,笑道:“他们不敢抢那两位死对头的风头,我来!我想着像我这样不知该去哪一边的人一定不少,真若让这些大臣家眷站队或者撕破脸面,朝中会动荡不休,我就不信他们总能用称病为借口。”
抱琴轻声问道:“没有人想到么?”
“怎么会没有?”宁欣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晃了晃手腕,一口气写了十几张请柬也挺累的,“你当只有你主子我才是天才?他们都想到了,只是...不像我刚回京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在王家教养长大的不懂事的小姐。”
“无知无所畏惧!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宁欣怎么也得从楚氏身上学点东西,该不要面子的时候就要豁出去,捧着清高,道路只会越走越窄。
当抱琴看到宁欣写下晋国公和广宁侯时,惊讶的说道:“您也请他们?”
“为何不请?”宁欣唇边带着坏坏的笑容,“送请帖的时候,要明确说,我两边都请了,顺便告诉晋国公府的人,说姑祖母种成了最最珍贵的十八学士,请晋国公和夫人光临品鉴。”
晋国公最爱茶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自从燕国公被夺铁卷后,晋国公是勋贵的领袖,而同晋国公不对付的广宁侯一直在挑战晋国公勋贵领袖的地位。
他们两家在各方面都展开争夺,比较出身,比较祖宗,比较儿女,比较儿媳,比较财富,比较...在宁欣看来,就没有他们不比的,甚是连马桶都要比较一番高低。
他们就是闲得蛋疼!
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比较中去,宁欣很佩服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执着。
将请柬全部写好,宁欣安排人送出去,在看不上王家,宁欣作为外孙女也给王家,以及二舅舅送去了请柬,讨要嫁妆不能松懈,折磨薛珍也不能放松,但晚辈该尽的礼数,宁欣是不会忘的,也不会让人在这上面说嘴。
在后院照看茶花的宁老太太听了宁欣的安排后,差一点失手将那盆十八学士弄成十七学士...
宁老太太大笑:”好个鬼丫头,她这张请柬为她们解决了多大的难题。宁家会宾客盈门的,好!我看那两个老东西怎么办?”
宁欣开始操持请客事宜,仿佛为了向宁老太太证明自己很能干,宁欣调动了全部的热情筹备这场宴会,银子如流水一般撒出去,秉承宁老太太的格调,宁家不缺钱!
南来北往的鱼虾蟹,天上飞的,路上跑的,统统拿下!
宁老太太的格言是,不求最好吃,只求最贵,最稀奇。
宁欣非议过,但后来一琢磨,这是宁家返京后第一战,炫富总比没钱好,宁家有宁三元在名臣阁常住,炫富不算过错。
银子是合理合法的赚来的,又不是贪污得来的,怕别人议论不敢吃喝,那也太蠢了。
“小姐,李公子给您送礼物来了。”
“请他进来。”
李冥锐提着鸟笼子进门,宁欣看到花花碌碌的一只飞鸟,笑着问:“送我的?”
“嗯。”李冥锐将鸟笼子递给抱琴,“这只鸟颜色亮丽,很乖巧,很听话,很...”
宁欣越来越好看,坐在富贵的屋子里,她精神十足,气势十足,她天生就应该待在这样的屋子里,站在名门望族中间。
李冥锐眸色暗淡了几分,自己能给宁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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