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
不要再哭了。
别为了过去的事,浪费新的眼泪。
所以啊......别哭了吧!
可是,我越是这么告诉自己,心里就越是难过。
就像为了戏剧效果的烟雾机一样,现在正在我的内心喷发名为悲伤的雾气,填满整个心脏,让我的眼泪不止。
怎么这么难过呢?
小时候母老虎骂我我不难过,裴毕弄坏我东西我也不难过,爸爸不让我买东西不难过,考试考差了我不难过,我都不难过,那怎么区区一件心情因素的事就搞得我如此难受。
原来,这就是人失恋的心境。
就像被咬不烂的狗玩具。
再怎么用力被挤拧,仍是原样。
回不了原始模样,却带有摺痕。
我蹲下用力搥心脏,将方才憋住很久很久的一口气给全释放出来。
想把心脏拿掉,也把大脑给拿掉,把所有能触及神经视觉感受的通通拿掉。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躲掉所有的一切,避开这个把我感染悲伤的世界。
凭甚么!
「凭甚么祢在哭我也要哭!为什么!祢的悲伤凭甚么我也要被感染!不知道我很痛很痛吗!」
什么人不喜欢,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皇璘?
「不要下了!不要一直下雨啊!我没雨伞......」
脚突然一阵抽筋,迫得次我跳了起来站直,等待恢復。
好痛。
「不要下了......拜託祢,我没雨伞啊......拜託祢......」
看着眼前这场没打算减缓的雨水,我渐无力的又蹲下,抱着身子,不知道是哭还是在发颤的,不停地用力抱紧身子。
有种感觉,就像你很常藉以慰藉的柱子,突然在你面前瓦解残为碎片,那种一时之间没了依靠,全世界彷彿只剩下自己的感觉。
有人懂这种感觉吗?
有人能懂吗?
答案是:没有。
「谁会懂啊?我没说,谁会知道?谁会知道呢?谁会那么多管间事来管你?」
讽刺的话语明明就是在笑那些不懂的人,却有抹东西直往心里衝,带着小碎石的尖锐处往我心扎。
小小的泛疼一下,却在我心上泛起涟漪,逐渐扩散痛的感觉,迫得大脑发号指令给泪腺,让它分泌出眼泪。
只要我感觉的越难过,泪水就会越多,彷彿我不停止悲伤,眼泪就止不住一样。
那么,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难道,这是我的雨季吗?
悲伤的雨季。
「找你很久了。」一道男声响起,在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得出是洪彦。
「洪彦......」我看着他呢喃着。
「没有雨伞?」他依旧站着俯视着我。
我点头,连眼泪都没擦。
在他面前,我彷彿怎么样都没关係。
在这一刻里,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拉我。」我手朝他伸出,带有些霸道的说。
洪彦疑惑又担心的眼神顿时印入眼帘,让我不禁一阵想笑。
「拉我不愿意?」
他摇头,随之拉我起身。
「走吧,我们去找紫纹姊!」我用衣袖擦乾脸上所有泪水,起步要走。
「等等。」
「......嗯?」
「你......」
我正等着他说话,却一直等不到他的下文。
我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在等他的后续,偏偏什么也没听见,也无从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我知道,他的思绪想法内,一定有一部分是在担心现在的这个我。
「洪彦,我们现在,先去找紫纹姊,好吗?」我放下声调,用着平时从没有过的正经说道。
现在的我必须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清醒,也要无比认真,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要为我担心。
即便只有洪彦和紫纹姊知道。
换我像哄着小孩一样地,请求他快走。
雨伞有了,也有来找你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愿意离开这个悲伤的雨季呢?
「好,我先带你过去,洪纹也很担心你。」他开伞,将我揽到他身旁。
没让我淋到一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