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来到毕业的季节,也是大四学生最繁忙的阶段。音乐系的毕业门槛为:大四下学期需办一场毕业音乐会,并达到及格成绩60分,才可毕业。
身为活动负责人的花浩维,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当黎羽恆在早晨醒来时,很多时候他都已经到学校了。在学校也很难见到他,不是在礼堂监督活动佈置,就是在琴房合奏练习,大四学长姐们都卯足了劲在准备,而他身边也永远围着和他商讨相关事宜的人,黎羽恆想和他说一句话都难。
黎羽恆轻轻叹了口气,啃着在学校便利商店买的冰棒,将最后一口吞下肚,才发现自己鬼使神差的来到花浩维常使用的琴房前。
是有多想见他啊,连走路的方向感都没有了.……
黎羽恆被自己雷了一把,却还是抱持赌赌看的心情往琴房内偷看几眼,没想到,这一赌竟给她赌中了!
花浩维独自在琴房内弹着钢琴,每弹几个音就会停下在乐谱上加些标註。察觉外头的视线,他缓缓转过头,看见来人为黎羽恆时,似乎有些惊讶,随后淡漠的表情舒缓下来,多了几分温柔。
黎羽恆心里懊恼着:她这样算是偷窥被抓包吗?但被偷窥的人看见她后似乎心情很好,应该不算吧?
她俏皮的笑了笑,打开琴房的门,带着歉意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结果不小心看入迷了。抱歉,打扰到你了吧?”
“没事。下次别待在外面,直接进来就好,只是——”花浩维故意顿了顿:“看一次的费用可不便宜。”
黎羽恆噗哧一笑:“那该怎么办?我每天都在看呢,已经负债累累了吧?”
“身为债主,特别给你一个优惠方案。”
黎羽恆眨眨眼:“什么方案?”
花浩维故作神秘:“音乐会结束再告诉你。”
他的黑眸清幽深邃,似是盈满星辰的夜空,嘴边一抹浅笑在他俊美的脸庞是那么合适。他的侧脸被琴房内的暖黄色光线映照着,线条深刻而柔和,使黎羽恆忍不住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花浩维有些受宠若惊,仍旧洋装淡然的问:“怎么了?”
黎羽恆也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惊讶,愣了愣,才害羞的嘿嘿一笑:“没什么,突然想这么做。”
花浩维脸上闪过一瞬的动容,见琴房外没人经过,伸手将黎羽恆拉到他腿上坐着,双臂环住她的腰,加深了刚才的吻。
或许是琴房的空调不够强,抑或是花浩维的胸膛太过温暖,黎羽恆热得有些头晕,脑袋一时无法运作。
她在他怀里轻声喘气,“你怎么突然……”
花浩维习惯性将下巴顶着她的发旋,语带笑意,学着她说:“没什么,突然想这么做。”
走出琴房,黎羽恆的脸蛋依旧通红,她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叶涵舒热情的呼唤声:“羽恆——”
黎羽恆回过头,瞬间遗忘上一刻在琴房发生的事,露出安心又欣喜的笑容,抱住叶涵舒。
“你怎么失踪那么多天,也联络不上你!要不是洛淳传讯息说他和你在一起,我都要去报警了!”
叶涵舒笑得开怀,又装无辜的睁大眼:“那几天我的手机被洛淳没收啦。他带我到他的海滩别墅,说什么要远离尘世喧嚣,必须过着没有3c產品的生活,超级痛苦。不过呢——”她突然开心的伸出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亮晃晃的戒指。
黎羽恆被那戒指闪得捨不得眨眼,说话都语无论次了。
“这、这不会是.……结婚戒指?”
“没错,洛淳向我求婚了!”
“你答应了?”话落,黎羽恆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人家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不答应的选项?
不过叶涵舒也不在意,点了点头,故作随意道:“我看他年纪也不小了,身边又只有我这个对象,怕他孤独终老,就答应啦。”
黎羽恆翻了白眼,“洛淳可是标准的高富帅,而且性格又好,他要是真想找其他对象,追求他的女生都能把音乐大楼挤得水泄不通了。而且他才二十七岁你就嫌他老,等你到了这个年龄,看我怎么嫌弃你!”
闻言,叶涵舒突然露出喜悦的笑容。
黎羽恆觉得怪噁心的,皱眉问:“你干嘛?”
叶涵舒坦率的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一想到我们在二十七岁时还会是闺蜜,就觉得好开心。”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縈绕许久。
这不是当然的吗?黎羽恆心想,你是我一辈子的闺蜜,最亲爱的叶涵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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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音乐会当天,黎羽恆一早就被叶涵舒和吴妍逸抓去做全身美容,还请了化妆师和发型师为她精心打扮一番。
“会不会太隆重了?”黎羽恆问。
“不会,完全不会!到时候你还要感谢我们呢!”
黎羽恆就这么纳闷着,被她们推进学校礼堂。
或许是为了看花浩维表演,礼堂内的观眾席早已坐满了人。黎羽恆曾耳闻,这一届因为有花浩维在,学长姐都不用邀请来宾,自有许多人来索票,看来是真的。
黎羽恆的票是花浩维给的,她对他的安排很放心,所以也没事先看过自己的座位,进了会场后才发现,她的座位也太前面了吧?难怪刚才的验票人员会用诡异的眼神看她.……
她正想拨电话找花浩维确认,叶涵舒却立刻拉住她的手,“人家学长是这次音乐会的负责人,一定在后台忙得焦头烂额,你就别打扰他了。偶尔体会一下坐前排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我就坐你旁边陪着你呢。”
黎羽恆怀疑的盯着她:“你从今天早上就很奇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画瞒着我?”
叶涵舒面不改色,善用她浮夸的演技:“就一个音乐会,能有什么计画?我的羽恆什么时候变成疑心病这么重的女人了?”
黎羽恆翻了白眼,阻止自家好友继续演下去。“坐就坐啊,我又没说不坐前排,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距离表演开始还有一分鐘,花浩维穿上西装外套,自后台缝隙看见坐在观眾席的黎羽恆,安心的放松下来。
叶涵舒传来讯息:“前线探员报告:她有些起疑,被我成功糊弄过去了!”
花浩维回覆:“很好,继续保持。”
刚收起手机,身旁便传来几道声音。
“怎么样?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