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一点多了,陆女士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担心得要死,不知道景召在景家村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
一个小时之前,商领领给陆女士打了电话,说景召已经退了烧。他是个吐了血都会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他不会发泄,只会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陆女士很焦躁不安,很想打电话再问问,但又太晚了,怕会打扰景召和商领领休息。
景召还要在那边住一阵子,她明天要弄点好吃的送过去,要找人过去装空调,要带点日用品过去,要过去再帮忙打扫打扫卫生,还要去帮忙的村长家表达一下感谢、送点礼物,头七要准备的东西也要早点准备……
景河东都不敢作声,默默地坐在一旁。
陆女士捋完了自己的事,抬头,要算账了:“说吧,怎么回事?”
景河东的眼神四处飘:“什么怎么回事?”
陆女士一个抱枕丢过去:“你还跟我装傻?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说,是你老家亲戚出了事吗?召宝的生父是你亲戚吗?”
景河东是还有几個老家亲戚在,但他老家不在河源镇,他本姓也不姓景。
景河东心虚地垂着头:“是亲戚吧,我的姓氏就是跟着召宝他父亲姓的。”
陆女士抱着手,审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景河东摆出了最老实本分的表情:“做安保的。”
“做安保还需要改姓?”
陆女士想到了葬礼上抬棺的那几个人,每一个看上去都很不简单。再加上景召总是受伤,她没法不多想。
景河东不敢不说,也不敢全说,半真半假地解释:“国外有些地方不太平,做安保这一行的水很深,。”
goldenworld最主要的业务的确是安保。
至于屠鹰任务组,那他就不能告诉陆女士了,免得她以后担惊受怕。
“那个叫王匪的我以前在帝都见过,所以你们都是goldenworld的员工?”
国外像goldenworld这种负责现场安全、危机处理、保镖保安一体的安保公司有不少,但国内没有,所以goldenworld这几年在国内的发展势头很猛,连不混商圈的陆女士都知道王匪。
陆女士知道景河东是保镖出身,但他当保镖那会儿,帝国还没有goldenworld。
“我现在不是了,我早就辞职了。”
“召宝的生父是伱们公司的董事长?”
景河东点头。
可以这么叫。
维加兰卡那边是叫头领来着。
陆女士越问表情越严肃:“你是不是早就认出召宝了?”
景河东心想,他老婆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通了,有点不好糊弄啊。
他没法糊弄了,只能老实说:“也没有很早,就八年前。”
“所以八年前你是故意带我走那条路的?”
“……嗯。”
八年前,陆女士在景河东的“引诱”下,走了一条她平时不常走的路,然后“路过”了车祸现场,“捡到”了车祸受伤的景召。
她还以为都是偶然,原来是被“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