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谢琳琅便出事儿了。
值夜的下人听到祠堂内传来女子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嚎,知道里面待得是二小姐,到底不敢马虎,便提着灯笼去查看究竟。不想看了之后,瞬间便被吓到,冲着外面吼道:“快去请老爷,请府医,就说二小姐出事了!”
谢逍遥赶到了的时候,便看到房间之内的谢琳琅浑身鲜血淋漓,身上被她挠的划了一道又一道,然而谢琳琅却毫无意识一般,只是尖锐的叫道:“好痒,好痒!”
下人们想要阻挠谢琳琅,可是都被她狠狠地推搡开,而那些下人也都不敢用力阻拦,只能吐沫横飞的劝慰着。
见状,谢逍遥顿时怒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摁住了二小姐!”谢琳琅已然挠的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了,在这样挠下去,怕是身上都要留下疤痕,以后就彻底嫁不出去了!
见谢逍遥发飙,那些下人再不迟疑,一拥而上便将谢琳琅摁在了原地。
而谢琳琅则痒的双眸发红,咬牙挣扎道:“都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滚开啊!”
府医见状,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趁着下人控制住她的时候,上前替谢琳琅诊脉。
待得他松开了手,便听得谢逍遥沉声问道:“这丫头是怎么了?”
能够痒到她将身上挠成这样子,谢逍遥下意识便觉得有人要害她。
然而府医的话,却让他出乎意料。
“二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她身娇肉贵,这祠堂内又格外的阴暗潮湿,怕是晚上的时候被什么虫子给咬了,这才挠的过了些。”
闻言,谢逍遥这才放下心来,又厌恶的看着谢琳琅道:“一个虫子,也至于你这般挠,谢琳琅,你还真是被你娘给惯坏了!”
寻常时谁没有被虫子咬过,又不是苗疆的那些巫蛊之术,至于让她这个样子么!
谢琳琅只觉得痒到钻心之痛,仿佛有无数只触手在触碰着她的肌肤,唯一的解脱之法便是挠,狠狠地挠!
此时迷迷糊糊的听到府医和谢逍遥的声音,她顿时尖锐着声音喊道:“胡说!什么虫子能有这么痒?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是谢言晚,是谢言晚那个贱人!”
“无可救药!”
谢逍遥听到她这时候还在栽赃谢言晚,顿时便沉下了脸,冷声道:“来人,二小姐神志不清,将她给我扔回房间里去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被咬成这个样子,谢逍遥是再也不敢让她在祠堂里了,但是就凭着她这张嘴,也不能让她出门!
那下人应了,稍稍松了手,便见谢琳琅竟旁若无人的扯开胸衣,狠狠地将自己前胸出抓出道道血痕来。而随着她抓挠的动作,竟还舒服的发出几声轻微柔软的叫声来。
那声音谢逍遥不陌生,甚至经常在歌姬的床上听到。
可如今见到自己女儿竟然这般放荡,谢逍遥顿时便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他狠狠地的瞪着那些下人,骂道:“都愣着做什么,将这个逆女给我捆了手脚扔回去,不准放开她!”
眼见得谢琳琅被人快速的绑起来抬了回去,谢逍遥才问道:“她这模样,果真是被虫子咬的么?”
为什么谢逍遥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
那府医查探了下祠堂里的环境,肯定道:“这里太潮湿了,有虫子也不足为奇。只是二小姐,似乎有些娇贵。”
说白了,就是作。
闻言,谢逍遥这才放下心来,道:“都是萧念惯出来的,骄纵跋扈,不堪大用!”
见他下了定论,府医只是低着头,不栽答话。
这一夜,谢府上下都听到了谢琳琅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谢言晚距离她的院子不算太远,自然也听得真真切切。
起初还有凌乱的脚步,到了后来,便就只剩下了谢琳琅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内拍打着床铺挣扎着。
谢言晚听得格外舒爽,只觉得白日里的阴霾尽数散去,唯独剩下了眼角眉梢的笑意。
她一回头,就见陆嬷嬷看自己,顿时冲着陆嬷嬷笑道:“嬷嬷你看,名声这东西,能造成这般实质性的伤害么?”
所以说,要伤人,就得捅刀子,不见血,怎么能叫伤呢。况且诋毁这种东西,用好了才是众口铄金,可用不好,那就只是蚊子哼哼!
那日她给谢琳琅撒了药粉不假,可是她周围的人都吃了药,所以根本无碍。有事情的只有谢琳琅,她却偏偏查不出证据来。
毕竟,瓷罐是她打破的,在场那么多人,若是有问题,为何旁人没事儿?
再说了,证据都销毁了,谢琳琅就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