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当年盛名之下的大长公主,为何会放着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孙不嫁,偏偏嫁给嫁给毫无建树的他?
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萧浩然只是躲开了她的触碰,往后退了一步,淡漠的望着她,道:“晚了。”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在上官颖满是希冀的目光中,语气轻缓道:“其实方才我给你喝的不是毒药,而是续命的药。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子嗣是如何覆亡的。”
他知道上官颖时日无多,所以找凤栖止要了解药和救命的药,虽说没太大的作用,可是帮她再活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上官颖犯下的罪孽,死了反而是解脱。而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死了多么容易啊,他要让她活着。
日日受煎熬!
还有谢琳琅和萧念欠下的债,也要一一偿还的。
而这一次,他不会置身事外。
“萧浩然,琳琅可是你的外孙女儿!还有念儿,她都已经死了,你想做什么?”
眼见得上官颖惊恐的双眸,萧浩然诡异的一笑,道:“不,她是你生下的,孽种。”他已然从谢逍遥那里得知,采薇在死后也不得安宁,被挫骨扬灰!
既然照儿的孩子被这般对待,那么,作为凶手的念儿,又怎么可以逃过呢?
既然如此,就一起被挫骨扬灰好了!
说完这话,萧浩然再不看上官颖,听着她崩溃哀嚎的模样,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那背影,带着孤寂和冰冷,不似活人。
直到萧浩然的背影消失在大牢之内,上官颖的哭声仍旧在这狭小的监牢之中回荡着,声音传至里面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谢言晚望着上官颖癫狂的模样,不由得叹息道:“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恨,这上官颖倒是将这句话做到了极致。”
杀人害命,无所不及。
闻言,凤栖止嗤了一声,道:“一个蠢货罢了。况且,她这如何叫爱?”
真正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的相守,更是不能在一起之后的成全,可是上官颖做了什么?
除了她自以为是的感动和苦楚之外,她带给旁人的都是伤害。
听得这话,谢言晚回眸笑道:“想不到,你竟也能说出这般话来。这么说来,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选择成全?”她还以为,凤栖止会赞成上官颖的做法呢,毕竟这厮最常做的,不就是害命么。
见她眼中的戏谑,凤栖止回头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睨道:“腿长在你身上,本座还能拦着不成?不过,本座从未学过成全二字。你跟谁走,本座就杀了谁。拴不住你的心,便将你我合为一体便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虽然带着笑意,却是点点的寒芒如刀,几乎能将谢言晚凌迟。
谢言晚自然不认为他所说的合为一体是污的方向,相反,他眼中的嗜血寒芒已然说明了一切。这老妖孽大约是孤独久了,所以性格也有些扭曲。若是她真的敢离开他,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念及此,她又不由得哀叹,自己没事儿招惹这老妖孽做什么,莫不是这些时日相处的久了,自己就忘记了这厮的本性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跟他到底是一类人,若是凤栖止有朝一日离开她,自己也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所以他们两个,也是合该在一起啊。
狼狈为奸。
谢言晚脑海中闪过这个词,顿时眉眼带笑,非但没有被他的神情吓跑,反而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软着声音问道:“阿止这般好,我为何要走?”说到这里,她又言笑晏晏道:“看戏累了,走不动了。”
她声音软的如一汪水,而那一双眸子更是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凤栖止被她这模样讨好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嗤道:“要看戏的是你,如今喊累的也是你。可要回府?”
谢言晚莞尔一笑,眼眸一转,笑吟吟道:“阿止,我要吃榛子酥。”
……
萧浩然回到府上之时,正听得自己的院落里有女子正在撒泼。而她的声音,即便未曾到院门前,也听得真真切切。
“说,我外祖父在哪儿,我要见他!”
听到谢琳琅在里面叫嚣,萧浩然顿时推开门,冷声道:“吵吵闹闹的,做什么!”
“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