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得这话,谢言晚手里咬了一半的丸子便吃不下去,她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追问道:“你要去哪儿,怎么那么久?”
平日里,凤栖止即便出门,至多不过两三日的工夫。而上次他出门许久的时候,还是他毒发之日……
一想到这里,谢言晚便觉得心中一阵慌乱,将筷子放在了桌上,一双眸子紧紧地锁着凤栖止,想要从他脸上寻找到答案。
不想,凤栖止却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去办要事,不日便归,莫要担心。”
这话,凤栖止说的风轻云淡,可谢言晚的心中,却更带出了几分的担心。
她蹙眉思索了一阵,仰头道:“我要跟你同去。”
“不成。”
凤栖止想也不想的拒绝。
听得他这回答,谢言晚更加的狐疑,逼近了凤栖止,眯着眼睛,一双眸子里带出打量的光:“你不会是去偷姑娘吧?”
她这话原本就是信口胡说,在出口之后,更是直接便被凤栖止伸出一根手指推开,嫌弃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偷姑娘,他堂堂司礼监九千岁,还需要偷么!
闻言,谢言晚顿时颓然,开启撒娇耍赖模式,撩拨着他道:“阿止,你便告诉我嘛。”
然而凤栖止回应她的,便只有两个字:“吃饭。”
见状,谢言晚愤愤的哼了一声,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将一只鸡腿的皮肉分离,又在碗里倒弄了半日,却一口都没有送到嘴里。
而凤栖止,更是对她这般举动视若不见,举止优雅的吃完饭之后,便将筷子放下,道了一句:“本座去看折子了。”便径自走了!
见他离开,谢言晚越发的眼中愤愤,龇牙咧嘴道:“不说就不说!”
只是她那眉眼里,到底带出几分愁绪来,凤栖止这般隐瞒着行踪,难不成是圣衣教内吩咐下来的事情么?
一想到这里,她更没了胃口吃饭,起身离开了桌面,想要再次追过去询问,又明知凤栖止不会告诉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去哪儿才好。
而这时候,一个院门却忽然打开。
“晚儿,你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院门内现出一个姑娘来,赫然是洛清彦。
听得洛清彦问话,谢言晚顿时眼前一亮,笑道:“唔,我闲来无事,想来找你说话呢,你现在可忙?”
闻言,洛清彦微微一笑,道:“不忙,不过我正在归置东西,你若不嫌乱,就进来吧。”
她的院落之内皆是草药,一旁的小小苗圃之内,更是发着数十种不一的青芽。
谢言晚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宝贝,走路便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了。
待得进了房间之内,她才看到这往日里整洁的房屋内,此刻竟然乱的一塌糊涂。
“你这房间里,遭了贼了?”谢言晚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得她询问,洛清彦顿时捏着眉心,带着几分无奈叹息道:“比遭了贼还可怕呢,若是贼人,我还可一把毒药撒过去,偏生这位是个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哥哥。”
她这话一出,谢言晚顿时一愣,问道:“洛珏回来了?”
先前的时候,谢言晚曾听得洛清彦说起过洛珏。
凤栖止身体有恙,向来是洛家之人调养的,洛珏学成之后,这件事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别看此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医术却是一等一的高明,尤其是看病救人的造诣,堪称是登峰造极的巅峰了。前些时日,谢言晚曾见过他一面,可是之后他又消失不见了。
那日闲聊的时候,谢言晚无意中问起此事,才知道洛珏出远门去了,据说是要找寻一味药材。
不想他今日竟然回来了,难不成药材找到了?
闻言,洛清彦松开捏着眉心的手,无奈道:“回来了,这不是么,一回来便将我这里大扫荡,将有用的拿走,没用的就搞得一团糟,好在他明日就要走了,我收拾了这里的烂摊子,就能再过一段清闲日子了。”
听得她这话,谢言晚心中狐疑更甚,没来由的将洛珏的行踪跟凤栖止联系上,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他这次跟着阿止出去,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