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凤栖止同洛珏商讨了许多的细节,方才回了房间内休息。
可是不想,他推门进去之后,便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床上的女子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而她的怀中,还搂着一个小小的箱子。纵然在睡梦中,她的手指也格外用力的抱着,仿佛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一样。
而靠着床的地方,则放着一个大点的箱子,严丝合缝的扣的紧实。
房间之内的烛火高燃,内中散着柔和的光芒,将这偌大的空间都照的格外的静谧而祥和。
凤栖止突然便好奇那箱子里所装之物。
他缓步走过去,悄然将箱子打开,却是微微一愣。
除却最上面那一套御寒的女子衣物之外,余下的的软狐大裘、长衫外袍,一应之物竟然都是自己的。
凤栖止眼眸一暖,将箱子重新合上,走到她身边将她抱着的箱子也拿了过来。
许是在睡梦里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下一刻谢言晚便翻了个身子,一双玉臂转而抱上了凤栖止的腰。
他弯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一面将那小小的箱子打开。而里面的东西,再次让他有些湿润了眼眶。
除却御寒之时他惯用的汤婆子之外,其余的东西竟然都是各色的药品。
天下的女子出行,哪有她这样的?首饰衣服皆不在意,唯独让她上心准备的,便只有自己的东西。
这丫头呵。
凤栖止的神情越发的柔软,他将东西放置在一旁,翻身上床之后,将谢言晚抱在了怀中。
那软软的身子似是找到了索取之地,直接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去了。而凤栖止抱着她的手,微微的紧了一紧,另一只手则弹出一记指风,将那盏微弱的烛火熄灭。
房内,彻底的暗了下来。
第二日吃了早饭之后,谢言晚终于如愿以偿的随着凤栖止上了出行的马车。
她刚上了车,身后的洛珏就想一同上来,不想却被凤栖止一脚踹下去,鄙夷道:“自己骑马去,滚。”
洛珏虽然删的快,可那身子也踉跄了一下,旋即磨牙道:“凤栖止,你这还没过河呢,就想拆桥么!”
而凤栖止回应他的,便是一记格外鄙夷的眼风。
最终,洛珏只能一面愤愤,一面认命的爬上了那个放置行李的马车。
因着辰乙才新婚不久,所以纵然他强烈要求,最终还是被凤栖止留在了府上守家,另外调遣了辰字科其他几个信得过的人,一同随行。
这几个人或扮成了小厮骑马跟随,或坐在马车外面充当车夫。
这一路向北而行,起初的天气还格外的炙热,可是等到行出七八日之后,众人的身上便都裹上了御寒的衣物。
而到了第十天之时,他们一行人也终于到达了雪山脚下的小镇,此刻几个人的打扮,已然从御寒的棉服,加上了一条大裘,并着皮帽子。
然而就算如此,那凌冽的寒风依旧呼呼的往身体里面钻。
辰部的几个人还好,因着常年习武,所以抗冻能力较其他人要好上许多。而凤栖止的忍耐力强,所以纵然冷,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至于谢言晚,她的冷写在了脸上,嘴唇都有些发紫,她为了不让众人担心,所以一路都强忍着,硬生生没有说过一个冷字。
唯有那洛珏。
从进入雪山的边缘之后,就开始一路跳脚着叫着冷,话里话外都是一句话:“凤栖止,这次小爷陪着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说,你要怎么补偿小爷?”
凤栖止这一路听他这句话都听腻了,当下便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直直的便甩了过去。
下一刻,便见洛珏笑的见牙不见眼,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顿时将那银票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撇嘴道:“这还差不多。”
见他这模样,谢言晚不由得笑叹道:“洛家也不缺钱啊,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奇葩?”看到钱比什么都亲,性子又乖张的很,简直是一枚奇葩中的极品!
闻言,洛珏嗤了一声,鄙夷道:“小丫头,你懂什么,这叫个人爱好。”
唔,他洛小爷生平最爱便是银子,毕竟只有这玩意儿才最实诚,从不撒谎。
见状,谢言晚不由得失笑,迎面一阵冷风刮过,又让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而后,谢言晚的手便被人握在了手中,凤栖止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随意寻一家客栈住下吧。”
不想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打马而来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女子嚣张的喝声:“都给本姑娘让开,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