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凤栖止说出这四个字之后,谢言晚顿时一愣,下意识问道:“你准备好,要同圣衣教决裂了么?”
听得她这话,一旁的洛珏的也将目光看了过来,那里面闪动着变幻莫测的光泽。
凤栖止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声道:“本座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的头上。”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生母。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谢言晚没有听懂,可洛珏却明白了。
他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开口道:“阿止,你决定了?”
“嗯。”
凤栖止微微点头,便见洛珏傲然一笑,道:“成,小爷明白了。”
他二人之间清楚亮堂,倒是让谢言晚有些发愣,问道:“你二人打什么哑谜呢?”
闻言,洛珏顿时嘿然一笑,坏笑道:“小晚儿放心,总归不会带着你家千岁爷私奔的。”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鄙夷道:“我说洛小爷,您还真看得起自己。”
而后,她便在洛珏的跳脚声中,笑眯眯的抓着凤栖止的胳膊离开了这里。
……
曲清池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石头扔进了湖中,只是泛起了几圈涟漪,湖面便重新归于平静。
至于那颗石子沉下去之后,是会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还是就此葬于水中,在结果未曾到来之前,却是谁都不知道的。
这之后,谢言晚着实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
因着妙书受伤,所以巧穗恨不能日日的长在凤府,谢言晚跟她二人在府上聊天解闷,倒是格外的轻松自在。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背后酿阴谋。
原本门庭若市的凤仪宫,在太子被囚禁之后,便再无人愿意踏足了。
皇后撞柱的伤痕还未完全好起来,再加上这些时日郁结在心,整个人便迅速的瘦了下去。
脸颊往内凹陷,脸色蜡黄,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多岁。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老妪,再无平日里高贵的模样。
有宫人从外面走进,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见到皇后坐在椅子上发呆,那宫人带着几分担忧走过去,轻轻施了一礼,低声道:“娘娘,该用膳了。”
见到来人,皇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厉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禾枷,事情可成了么?”
若说先前她只是有隐隐的想法想要害死皇帝,那么这个念头生根发芽,如今已然在她的心里长成了执念。
这些时日,她几乎动用了自己最后仅存的力量,这才让禾枷成功的做了巫蛊,埋在了凤仪宫的不同方位,用来诅咒皇帝。
她出不去,凤仪宫内的人又被尽数撤换,所有的消息来源,只能依靠这个每日送饭菜的禾枷。
好在,这丫头还算是忠心耿耿。
闻言,禾枷不着痕迹的松开皇后的手,看到四处无人,这才悄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将东西放置好了,不出三日,皇上必定会生重病!”
听得这话,皇后眼中亮光大作,顿时便阴郁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太过渗人,就连禾枷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禾枷并没有说谎。
第三日的夜里,皇帝蓦然发起了一场高烧,起先只是有些发热难受,可到了后来,竟然已经到了昏迷的地步。
这一下,皇宫之中便乱了套。连贵妃急的团团转,将太医骂的狗血淋头。唯独皇后,却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
不过,她出不去凤仪宫,所以这个模样,倒是没有被别人看到。
相比较于后宫里的兵荒马乱,皇后倒是难得的困意来袭。
禾枷伺候她躺下之后,皇后便挥退了禾枷,而后望着她的背影,神情阴冷。
如今皇帝的确如她所说,身体迅速的虚弱了下去,她现在所要做的,便是等到皇帝归天!
一旦她的儿子上位,届时禾枷便会是上官翰烨的第一笔政绩。用这丫头的人头,来祭奠皇帝,也为她的儿子开路!
皇后打算的格外好,睡梦中,更是嘴角高高的翘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睡着之后,有一双眼睛,正满含恨意,死死的盯着她。
……
“谁!”
窗外一道暗影飞速的闪过,也让坐在铜镜前的连贵妃吓了一跳。她厉声喊了一句,那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夜空中,反倒是殿外的宫人快速走进,恭声问道:“娘娘,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