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言晚醒来的时候,身边之人已经去忙了。她躺在床上许久,总觉得昨夜里凤栖止问了自己什么问题,可是她却有些记不大真切了。
好一会儿,她才隐隐想起来,他说的似乎是……瞒着他的事?
那怎么会有呢,这厮现在将她里里外外都给扒的格外干净了。
谢言晚摇头叹气,却突然愣住。
不对……
认真讲起来,还有一样,那就是她的身份。
在这里呆久了,她俨然是一个古人。可是这时候,她才恍然想起来,是啊,这具身体,原本不属于自己的。
她不是尚书府嫡长女谢言晚,而是飘荡在这里的一抹幽魂,现代杀手、言晚。
那一瞬间,谢言晚便觉得有一身的冷汗起来,连心口也跳动的格外快。
阿止为何会问这个问题,莫不是知道了此事?
谢言晚一时有些失神,他们之间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自然不会傻到怀疑凤栖止是否要害自己。
其实她也不是有意隐瞒这件事情,只是起初她是不敢说,后来觉得不必要说。
毕竟,陪着他的,是自己,那就够了啊。
然而此刻,谢言晚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跟凤栖止沟通一下这件事情了。
至少,他应该有知情权。
谢言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朝着床内侧翻了个身,一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小腹上。
正在这时,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头。
谢言晚正在思索着事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当下便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可在闻到熟悉味道之后,她又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带着几分惊惶道:“阿止,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见她的模样里带着几分哀怨,凤栖止扶额道:“本座有这么吓人么?”
谢言晚自然不能点头,当下便违心的摇了摇头,而被他这么一打断,先前自己在想的事情,倒是忘记了大半。
反倒是凤栖止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么一问,谢言晚倒是想起来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正色道:“阿止,我觉得有一件事情,我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的。”
见她这么严肃,凤栖止倒是愣了一愣,他脱鞋上床,抱着谢言晚,这才淡淡道:“说来听听。”
“昨夜你问的话,我太困了,所以没想起来。其实,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闻言,凤栖止眉头一蹙,低下头去,问道:“何事?”
却不想,这丫头并没有直接说,只是神情严肃的问道:“阿止,你信我么?”
这话问的倒是废话了,他如何不相信她?
只是不想,谢言晚说的第一句话,便让凤栖止受到了些许的惊吓。
她说……
“其实,我不是人。”好在谢言晚及时的发现了自己言语上的漏洞,又补充道:“准确的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可却不在你们这个朝代的未来。就好比说是两条平行的线,你
这条线的未来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那个时空的过去里,却没有你。”谢言晚将自己的老底儿都讲了一遍,见凤栖止的神情有些严肃,她又拿起自己跟他的头发,放在一起,道:“或者我换个说法,西楚好比是你的头发根部,而我那个时代好
比是我头发的发尾,我们原本不该有交集的。”
她这么费尽苦心的讲解,却不料凤栖止下一刻便将她的头发跟自己的打了个结,沉声道:“如今不是交集了么?”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凤栖止紧抿着的唇,叹息笑道:“但是原本是不应该的,所以阿止,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
“明白。”
凤栖止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钳制着她,淡淡道:“你既然招惹了本座,那么就别想就此逃开。你是那条线上的不重要,可是如今,你却是本座这艘船上的!”
说这话的时候,凤栖止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发抖。
其实谢言晚这话,他虽然听不大懂,可却也想到了一个词儿:借尸还魂。
而他此刻也明白了了尘大师的话,谢言晚偷来的命格,是这个尚书嫡长女的。
但是那又如何?
是他的人,那便只能此生在他身边。就算是原先的那个女人想要夺回去,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若这个皇位能护佑着怀中的丫头,那他去做便是了!
只要……
她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