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府门房上的这个管事姓周名富贵,是石家的家生子。
托父母辈的福,他原本在回事处当了个二等管事,可因为沉迷于赌博误了事,被贬至门房当差。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知收敛,有钱的时候大赌,无钱的时候小赌,以至于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能成个家。
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的老子娘一早就给气死了,没想他反倒觉得落了个耳根清净,赌得越发的肆无忌惮。
而且最近周富贵隐隐地觉得自己要翻身了。
先是莫名地得了笔横财,最近手气更是红得逢赌必赢!
喝了二两小酒的他,脚步虚浮,却在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待小有积蓄后,也娶上一房媳妇,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喂!前面那人,是长兴侯府的门房周富贵么?”突然就有差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盘问着。
周富贵的酒顿时就醒了两分,一脸犹疑地看着眼前的差人,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那差人却将周富贵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同身后的人说:“就是他了!给我锁了,带回去!”
“哎哎哎,这光天化日之下,官差怎么乱抓人啊!”周富贵顿时就急了,赶紧蹲下了身子,像个泼皮似的大声地嚷嚷着。
那差人也不是吃素的,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他就一把摁住了周富贵:“是不是冤枉,你去大堂上同官老爷说!我是个当差的,只管抓人!”
说完,其他的差人就涌了上来,给周富贵戴上了枷锁和镣铐,将他给带了回去。
大街上很多人都瞧见了这一幕,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到长兴侯府去报信。
接到这个消息的大夫人李氏只觉得头大。
最近府里好似有些流年不利,怎么总是接二连三地出事?
“可有说是什么原因?”李氏就问起了来报信的人。
“那些差人没说,只是当街就把人给逮走了。”报信的人就实话实说。
见问不出其他有用的消息,李氏就打发了那人一串铜钱,那人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去找个人打听一下,官府为什么要抓周管事?”李氏就同身边的李妈妈道,“还有,去找个道人来家里看看,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的这几个月这么不太平。”
“哎!”李妈妈就应着退了下去,却差点和下衙回来的石崇撞到了一起。
“老爷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李氏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并给李妈妈使眼色让她离开。
谁知行色匆匆的石崇根本没有理会李妈妈的心思,他走进屋里,端起炕桌上那杯已被李氏放凉的茶一饮而尽:“赶紧给三弟妹报个信,就说都察院有人将东平伯给参了!”
李氏听了,却是大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