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替鲁氏去取银票的丫鬟赶了回来,石锦绣就当着众人的面同鲁氏算起了本息。
八千两的银子,每个月十五个点的利钱,前前后后算起来,鲁氏要还她一万多两银子。
“绣姐儿!你这是抢钱吧?!”鲁氏还没吭声,石岩就先受不了了。
不过借了她八千两银子,她却要收两千多两银子的利钱!就是外面放印子钱的都没这个价。
“三伯父,我可没有乱说,当初白纸黑字可都是同三伯母说好的,而且三伯母也同意了,画了押,这事就是跑去衙门里都是告不起状的。”说着,石锦绣就拿出了当初鲁氏写的借条,“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那个零头我也就不要了,凑个整,给我一万吧!”
石岩就要伸手去拿那借条。
石锦绣却很快将借条收了回去:“三伯父,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要看,可以,但先得把银票给我,万一您将这借条拿了去,帮我撕了怎么办?我去对天哭么?”
“绣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石岩的神情就有些讪讪的。
“我说的自然是人话。”石锦绣就冷笑着看向了鲁氏,“这笔买卖做得到底亏不亏,只有三伯母自己知道。”
鲁氏听着就脸色一沉。
害怕石锦绣说出放印子钱的她,从丫鬟的手中数了一万两银票拍在了石锦绣的跟前:“拿了钱赶紧走!真是看到你就闹心。”
石锦绣听着却是微微一笑:“不用三伯母赶,拿了钱,我们就走。”
她嘴里虽这么说,可手里却将银票当着众人的面数了又数,看得鲁氏肺都气炸了。
之前她只顾同石锦绣置气,却忘了利钱的事,结果多捱的这一两个月,让她多出了几百两银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肉疼。
一旁的李氏瞧着石锦绣在慢条斯理地数着银票,心里瞬间就不淡定了。
要说她借给鲁氏的钱更多,她怎么就没想到要收鲁氏的利钱呢?
这平白无故就赚了两千两银子,简直就是天上掉肉包子的好事。
一想到这,李氏就忍不住同鲁氏道:“三弟妹,绣姐儿这八千两你就给了两千两的利钱,那我那……“
听了这话的鲁氏自然是炸了毛。
而石锦绣却是淡然地一笑:大伯母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不枉她在这装腔作势地数了好一会。
“三伯母,借条您收好,”石锦绣就同众人笑着说道,“照规矩,我们刚搬了新居,大年三十的晚上不能空人,倘若府中没有其他的要紧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瞧着石锦绣那一脸的得意,鲁氏便气道:”绣丫头,你行事如此刁蛮霸道,也不怕未来的夫家容不下你?“
没想她的话音刚落,宇文炎就冷不丁地说:“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她,那种温吞乖巧任人摆布的女子,不适合做我宇文炎的妻子。”
一句话就堵得鲁氏说不出话来。
石锦绣就眉眼弯弯地瞧向了宇文炎,二人间满是温情脉脉。
鲁氏瞧着,心里就愈发的不好受。
简氏瞧着鲁氏好似就要发作,就赶紧拉着石岗同李氏道了别,带着石锦绣离开了长兴侯府。
待石崇送完金院使回来,发现自己找来甩锅的石岗已经离开,就忍不住同李氏发了一通脾气。
遭受了无名之火的李氏心情自然就变得很糟,对下面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加之石太夫人要一直卧床静养,整个长兴侯府的新年就过得冷冷清清的。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