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人少年和禧香堂的钱掌柜站在一起,得意洋洋地推出了禧香堂的新品香。
和梦里不同的是,早在去年,镇抚司就将那钱掌柜抓了去,后来又挖出他干了不少缺德事,李家的人为了所谓的“自证清白”并没有捞他,而是任其判了个流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钱掌柜的缘故,这胡人少年才没能入得了禧香堂?
“这些人都被押到哪儿去了?”石锦绣就随口一问。
那牙人就笑道:“先是押到京兆府,如果七日内没有人替他们补办好相关的文书,就会被拉到人牙集市上去卖掉,卖不掉的,据说就会拉去干苦役。”
“文书很难办吗?”石锦绣就觉得很是奇怪。
“也不是很难办。”那牙人就砸吧了嘴道,“只是司照衙门定的规矩,带得货多,才能带得人多。而且写在一张文书上的人,是不能单独行动的,也就是这几年京城管得松动了,要不然这些胡商怎么可能跑得满京城都是。”
“真是可惜了!”牙人突然就叹道,“一个个长得这么牛高马大的,多半都是要送去做苦役了。”
石锦绣听了就很是不解:“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人还会拉去人牙集市发卖么?”
“说是这么说,又有几个人想买个胡人在家干活?”想必是刚做了一桩买卖,那牙人就特别耐心地同石锦绣解释,“这些人长得又高又壮,说的话又让人听不懂,买回去当木头桩子用么?所以,历来人牙集市上的胡人就卖得不怎么好。”
是这样的吗?
石锦绣就似懂非懂地点头。
可一想到那胡人少年,她就不能淡定了。
倘若在她的梦境里,真是那胡人少年帮禧香堂研制出新香的话,那她就不能放过这么一个人才!
“你能帮我买到刚才那个胡人少年么?”石锦绣就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一脸认真地看向了那牙人,“这是给你的一部分酬金,若是能把人给我弄来,我再给你一百两!”
那牙人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干他们这一行,都是抽水的。
比方他刚卖的这个宅子,帮房主跑前又跑后的,赚到手的,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而已。
如今突然有一桩这样的买卖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就算是不行,他也要想办法行!
“可以的!可以的!”那牙人就笑眯眯的接过了石锦绣手里的银票,“七日后,我定将人送至夫人府上!”
石锦绣听后,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杜鹃回了府。
可没想三日后,牙人就将那胡人少年送上门来了。
“这小子说,他是跟着别人的商队偷溜进城的,在城里根本没有相熟的人,所以不会有人替他补办文书。”牙人就笑嘻嘻地同石锦绣道,“所以我就提前把人给领出来了。”
石锦绣就上下打量着那胡人少年。
其实若不是那一头偏黄的头发,他的五官什么的,其实还是像个汉人。
“你会提炼析香么?”石锦绣也不与他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那胡人少年就惊异地抬头,用不怎么顺畅的汉话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