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绣虽说得一脸笃定,在打发掉唐全后,她便去了厨房。
在嫁过来的时候,她就特意嘱咐了杜鹃将当初封在酸菜坛子里的“鹤延年”一并带了过来。
这鹤延年不似别的香品,在制出后不可接触空气,必须用吸水的酸菜坛子密封一年,否则将会散发出异常难闻的味道。
之前禧香堂在盗取这个香方后,却不知道这期间的秘密,因此才闹出了之前那场笑话。
这鹤延年的香味,是越久越纯。
若不是馨香阁遇到了被烧掉香品的倒霉事,她也不愿这么早就把这坛鹤延年给起封。
如此感慨了一番后,石锦绣就带着聂兰儿和阿布出门。
叶家制香坊的刘阿贺一听到消息就迎了出来,为了这制香的事,他也心焦了好几日了。
“大当家,总算把您给盼来了!”自从石锦绣给了刘阿贺悔过自新的机会,如今的刘阿贺就像换了一个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石锦绣就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将带来的鹤延年交到了刘阿贺的手上。
“这是……”刘阿贺就有些不解地掂了掂着手里酸菜坛子,除却坛子本身的重量,感觉就是轻飘飘的。
“这里面装的是鹤延年。”石锦绣也没打算瞒他,便直接告知。
刘阿贺听闻“鹤延年”这三个字,一想到那弥漫到整条街的臭味,差点就将手里的酸菜坛子给扔了出去。
“你可给我拿稳了!接下来,咱们铺子可就靠着这点鹤延年了!”石锦绣就同他嗔道。
听得这话的刘阿贺就赶紧将那酸菜坛子抱紧,可神情依旧有些怵怵的。
石锦绣瞧见后,就同跟在身后的阿布道:“你同他去,将我同你说过的那些都告诉他!”
“好的!”阿布听后,就很高兴地拉了刘阿贺去工坊。
几人说笑了这一番后,郑老汉这才柱着拐,一颠一跛地走了出来:“大当家,请恕老汉迎接来迟。”
前些日子,石锦绣就听闻郑老汉不小心烫伤了脚,因行动不便,如今制香坊里的事多半都是刘阿贺在打理。
“郑老伯不必多礼。”石锦绣就笑着应了,然后关注起他的脚来。
“多亏大当家挂念,用过大当家送来的药膏已经好了很多。”郑老汉就满心感激地道。
“那药膏有用就好。”石锦绣便笑着点头,这就不枉她特意替郑老汉连夜配药了。
说话间,石锦绣就看向了院墙的另一边,相比之前的破旧,如今早已变得焕然一新。
早先,石锦绣想趁着端午节前,让自己的爹娘带着弟弟妹妹搬到这青石巷来。
可林燮却告诉她,新装过的宅子最好能敞一敞,若能过一个夏天,让墙上的石灰都干透后再搬进去比较好。
石锦绣便将此事又给搁置了下来。
这次既然来了,她正好可以去瞧上一瞧,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添减。
本只想随便看看的她,结果就在宅子里盘楦了半日之久,待到回家之时,日头都已经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