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嫁之女只需替长辈服丧一年。
除了服的石锦绣正拿着把剪子修剪着屋里的开败了的山茶枝。
“咦?你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想着这些日子宇文炎总要日暮时才归家,而此刻午时未到,石锦绣不免就有些奇怪。
“带上你的针具,还有你师父给你的百毒丸,随我进宫一趟!”宇文炎就拉了石锦绣的手。
“怎么了?”
好好的为何要进宫?
石锦绣莫名地一阵心慌。
“没那么多时间同你解释了,路上再告诉你!”宇文炎就催促着石锦绣。
石锦绣几时又见过这样神情焦急的宇文炎,她便不再多话地回了房,换了一身可以见客的衣裳,取了银针和百毒丸就同宇文炎出了门。
路上,宇文炎简短地说了庆德帝中毒的事,却骑着马直奔了长公主府。
由长公主领着,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石锦绣。
长公主听闻庆德帝竟在朝堂上吐血晕倒了,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命人备了马车进宫。
待他们三人到达庆德帝的寝殿时,曹公公便以皇上要静养之名,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就在廊庑之下讨论着药方,请金院使定夺。
金院使的心里却在盼着石锦绣。
好不容易见着她跟着长公主来了,他就赶紧迎了上去。
只是他这一动作在旁人看来,还以为他是奔着长公主而去的,也就跟在他的身后纷纷给长公主行礼。
可长公主此刻哪里还有心情理会旁的事,她就冷着一张脸,快速地进了庆德帝的寝宫,将一众太医都关在了寝殿外。
“快!快给皇上看看!”一瞧见躺在龙榻上,脸色却有些发青的庆德帝,长公主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石锦绣不敢怠慢,就上前给庆德帝把起脉来。
庆德帝的脉象极乱。
一会浮,一会沉,甚至有时还能让她把出孕妇才有的滑脉。
这也就难怪刚才门外的那些太医们各持一词,开出的方子都不一样。
“这是乌头碱中毒。”这两年,石锦绣早已将师父留下的《毒经》和《药典》记了个滚瓜烂熟。
“乌头碱?这不可能吧!”曹公公就第一个提出质疑,“这乌头碱也算是一味很常见的药材了,不至于整个太医院都瞧不出来。”
“曹公公,您没发现这毒下得悄无声息的么?”石锦绣也不同曹公公争辩,“好在发现得早,皇上的毒中得并不深,尚可解;倘若积攒得三五载,哪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说着,石锦绣就取出银针,在庆德帝的身上扎了几处穴位,然后又将自制的坨香挑在银针上燃烧。
“这是我想出来的香疗。”石锦绣一边操作着,一边解释着,“原本只需将坨香置于穴位之上即可,可皇上的情况不一样,因此我用银针引路,让香气沿着银针进入穴位……”
做完这些,她又斟酌着拟了张只有四五味药的方子。
曹公公看了眼,竟都是些疏肝泄火的药,就不免皱了眉:“这方子未免也太过简单了。”
石锦绣却同他笑:“有时候治病,就只要那么一两味药,有用就好。”
曹公公就想到了那年石锦绣在围场给庆德帝开的方子,也是极简单的几味药,却是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