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元修听闻此言,面色顿沉,回身对门口守着的亲兵道。
那亲兵呐呐点头,走前看了暮青一眼,暗道英睿将军果真神人,只到床榻前看了一眼睿公子的伤,便瞧出问题来了。
“第三件事呢?”元修问。
“第三事。”暮青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元睿,道,“把他的衣衫都脱了,我要验伤。”
屋里半天没声音。
两道目光朝暮青射来,一道重若万钧,烈日般灼人,一道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却凉飕飕。
暮青在烈火寒冰里恍若不觉,对那两名御医道:“且拔了他腿上的银针。”
两名御医面面相觑,抬头瞄了眼步惜欢,战战兢兢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暮青皱眉,她不懂施针之术,不知取针有无手法之忌,若非如此,她早就自己动手了,何需他人?见两人支使不动,她只得对吴老道:“那劳烦吴老。”
吴老笑呵呵看了眼元修,诧异地呃了声,笑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取针脱裤?怎圣上和大将军都不乐意?
暮青皱眉问元修:“大将军何意?”
元修眉头皱得比她紧,“我大哥不是已宽了衣?”
暮青看了眼只赤着上身的元睿,道:“他裤子还没脱。”
“为何非要脱裤子?只如此验不成吗?”元修沉声问。
她是女子,大哥是男子,她扮着男儿便真以为自己是男儿,不避讳男女之别了?
“只如此验?”暮青抬头望着元修,身姿清寒独瘦一枝,明明比他矮一个头,却豪不弱势,“大将军当初不脱裤,我能看见你腿上有伤吗?”
少年口吐寒冰,元修耳根腾地烧红,诸般话语憋在心口,再难开口。
暮青后心儿却忽有凉意袭来,她转头,见步惜欢坐在桌边瞧着她笑,那笑如暖日和风,却只令人忽觉春寒,“爱卿,针镇着经脉,如何取?取了人便死了。”
“哦。”暮青觉得这不是问题,“那便劳烦陛下或大将军封了睿公子的经脉,然后便可取针了。”
“爱卿好聪慧。”步惜欢笑意渐深,慢悠悠道,“可朕不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