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醒来的时候,对时间没有概念。
套房的窗帘紧闭着,许些微弱的光线照不亮四周,她额头贴着雪白的枕头上,那卷翘的眼睫像是失了神般看着墙壁,过了整整十分钟才有动作。
阮皙将旁边另一个枕头扯过来,慢慢地,盖住了自己害羞的脸蛋。
她酒醒之后,昨晚模糊的记忆也开始回笼,想起段易言深夜来到酒店,带她出去吃饭,还在餐厅里亲自下厨,这些画面就跟快进的电影片段般出现在脑海中,最后停留在了电梯里的那个吻上。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对任何事都懒散冷清,却没想到吻起女人来也这么欲。
唇挨过来时,阮皙被困在电梯角落里根本就躲不及,指尖僵硬的攥紧了他的衬衣领口,人也站不稳,被他骨节修长的手握着腰,先是被亲到唇角,伴随着轻轻的辗转力道,下唇都被他给含着。
不知道是过去一秒,还是两秒?
阮皙心口的情绪颤得厉害,闭着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他的温度,是热的,细细地磨着她,似乎是耐心等她稍微适应一下后,他继续低头,用嘴唇去咬了下她,舌尖就进来了。
良久。
当阮皙觉得整个电梯里的世界都显得不真实,呼吸开始变得极度缺氧时,段易言缓缓地松开她,耳朵一热,是他薄唇发出的笑声,压得低,透着股慵懒的劲儿:“我初吻还可以吧?”
阮皙脸颊憋红,不敢相信地抬起眼与他对视上。
倘若有人问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段易言动心的,她想,应该就是这一刻吧。
理由很简单,因为没有女人能轻易抗拒的了……
一个有颜值又感情史干净得像张白纸的男人,对自己的暗示。
***
时间回到早晨,阮皙等将脑海中的画面都清零了后,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她穿着酒店睡袍,松松垮垮的,应该是昨晚醉意朦胧时回来后换上。
走向卫生间去洗漱,脚步微顿一下,总感觉脖子有些微酸。
好像是和段易言结束完初吻后,被他手指捏了一下后脖。
她没在意,将乌黑秀发披散挡住那一块淡淡淤青的部位,换了身掐腰的黑色短裙后,就匆匆忙忙地打开套房门出去。
打开那一瞬间,正好和桑盛盛面对面撞个正着。
“……”
桑盛盛提着热乎的包子豆浆,应该是来叫醒她的,踩着细高跟就走进来了,边回头问:“小仙女你昨晚是不是服用安眠药睡觉了,我拍戏回来敲了你半天门都没动静。”
阮皙被问的有点心虚,也不好意思跟任何人分享自己和段易言的那个初吻,哪怕是多年闺蜜也难以启齿出来,这完全是本能的行为,抿了抿唇小声说:“唔,这家酒店住着很舒服。”
桑盛盛完全没起疑,放下早餐说:“我还怕你又睡浴缸去了呢,快来吃点东西吧。”
阮皙没跟她继续聊这话题,因为她也醉的忘记怎么回酒店套房的,包括段易言吻完她后,两人又是怎么分开的?
她坐在沙发上,捧起一杯热乎乎的新鲜豆浆,小口喝着。
过了会,拿眼神看向刷微博的桑盛盛。
“你看我做什么?”
阮皙有点小犹豫,又想问问这位老司机:“如果一个男人想追求女人……会有什么表现?”
这个问题难不倒经验丰富的桑盛盛,她晃晃手机说:“肯定会想方设法搞到你的联系方式,毫无理由给你打电话,聊些日常什么的,适当的时侯约出来吃个饭。”
阮皙认真听了后,细细的想她和段易言之间相处是怎么回事。
好像手机号是她给的,主动打电话的人是他?
桑盛盛是半点都没联想到阮皙有情况上去,这么多年她除了大提琴外,就没有对任何异性感兴趣,否则榕城豪门那些千千万万的公子哥又不是空气人,哪怕是颜控,怎么可能挑不出一张合心意的脸来。
她哔哔完,狠敲屏幕在微博用马甲跟黑粉撕完逼,又抬起头,用经验老道的语气对阮皙说:“男人都坏得很,妄想请几顿饭就把姑娘给骗到手,占完便宜事后又不负责……我们小仙女以后谈恋爱千万别被哄骗了啊。”
“……”阮皙想说好像有点晚了。
不过没等她开口机会,套房门口处另一道好听磁性的男声先传来:“打扰一下。”
阮皙茫然的看过去。
桑盛盛一脸问号:“……”
只见喻银情不请自入走进来,穿着剧组的职业总裁服装,黑色西装衬得形象很冷漠,完全不像是能做出手提一份包子豆浆的行为,偏偏他做了,还光明正大地放在阮皙的茶几前。
桑盛盛猛地扭头看向当事人之一阮皙,口型无声地问:“他是不是准备给你下毒啊?”
阮皙想到昨晚冲动的把喻银情微信拉黑,也有点慌,无辜的摇摇头。
而另一位当事人喻银情半插着裤袋,把这这两个女人的丰富表情看在眼里,他薄唇冷静无比的说:“我替易言给你买的,吃吧。”
阮皙:“……”
桑盛盛:“……”
过了一秒,喻银情直男脸继续说:“这算他的爱心早餐,不用谢。”
爱心早餐?
阮皙差点儿一口呛到,扶着沙发,被惊吓到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