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韩娇扭头向着李忱点头问好,就要向着白清流的方向走过去。
“第一次看你练剑。”白清流有些新奇的说。
“从前并不敢,”韩娇微笑,用妹妹的话说,那叫人设崩了,“其实我还是喜欢剑多一些。”
“其实用剑的江家子弟大家也能理解,毕竟江乔母亲姓韩。”白清流已经理清了这个身份后面的关系。
那边李忱也是一脸好奇。
“我……我家里不许我练剑,”她驻足在院中,口鼻间是清晨的寒雾,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洗涤了,于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韩家子弟自幼要练习基础剑法,年纪到了再去祠堂观剑令,然后发详出自己的剑路。先辈往往早有成就,便可按孩子在剑法上的天分性情传授已经总结好的配套剑法。所以韩家子弟行走江湖,剑法驳杂却能看得出同出一源。”
她吸了口气,话锋一转。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我家来过一个奇怪的道士……他自称天命道人,”韩娇淡淡的说,“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与我家有缘。”
“江湖人都将能遇到他视作一桩奇遇,我爹也不例外,他拿出我和妹妹的生辰八字,想了想,又添上了江乔的。”
“天命道人一看这叁个八字,拍手笑了一声,转头对我爹说你家女儿当有天下第一好夫婿。”
“然后掐了命数,给我家留下了十二个字,就飘然而去,晚饭都没吃。”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后来我六岁开始学剑,八岁就能把基础剑法融会贯通,可以去祠堂观摩剑令。爹看了我观摩的成果,认定我性格执拗强硬,乃至于偏狭,应是应着强极则辱。”
“韩家有天分的子弟可以每个月去一次祠堂,其余的只能每年去一次,我算是有天分的,爹却只许我每年去一次。”她干笑一声,“事实上要不是每年要祭祖,那一次我都捞不着。”
“那时候姑姑已经回了家里,乔哥已经不在了,妹妹又从小聪明得让人吃惊,爹就认定了乔哥是应的情深不寿,妹妹是慧极必伤。”
“所以妹妹从小被拘束着不许出远门,出入都有家中子弟跟着……”
“后来姑姑来了家里,爹爹不愿意我练剑,我就去磨着姑父,要跟他学刀法。我跟乔哥年纪相仿,姑父姑姑怜爱我,经不住我磨,就写信给江家,问可不可以把刀法教我。”
她微笑了一下,现在想起那个时候,还是觉得很快活。
“江家对姑父姑姑心中有愧,要我起誓绝不外传,从此按着年纪给我送来江家人练武用的刀,从木刀到我现在用的这一把藏锋,全是江家所赠。”
“爹爹看姑父姑母因为我心情变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去了。何况江家刀是出了名的正气煌煌,以父亲的眼力当然知道我力气不够,脾性不和,江家刀绝练不出什么名堂,当然也放心许多。”
姑父姑母住在西边的院子里,平时去的人不多,院子里有一颗大槐树。姑父话不多,却宠她的很,亲手给她在槐树上做了秋千,有一次她调皮站在上面结果摔了下来,气得姑姑直掉眼泪,第二天秋千上就被装了栏杆。
姑姑把小跨院打理的极好,姑父又爱莳花弄草,小小院子里只这个栏杆气质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