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徐道,赵何然亦言道:“正是,我等也愿意一并出力。”
李重九哈哈一笑,言道:“在此之际,大家能众志成城,竭力而为,我实在欣慰,不过我这次并非只是向大户商贾,而面向整个民间。”
“上谷公……”魏征刚要出言反对。
李重九伸手一止,言道:“众所周之,我们只是眼下无钱,而来年秋粮税赋一旦征收,即可保钱粮无忧,故而我决定幽州府的名义向民间放债,称为民债。”
“民债?”
众人一听皆是不知李重九这新名词的意思。
李重九言道:“所谓民债,就是以我幽州府的名义,向民间借贷,我以百钱为额,向民间借贷五万贯,持债者次年二月后,可至幽州府来兑换,年息为半成,你们意下如何?”
听了李重九之言,众人这才恍然,不过年息半成,对于很多有余钱的富户百姓而言,这可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若是李重九可以还清这笔贷款,相信不少人愿意借贷,唯一就是信用的问题了。万一李重九欠债不还,或者战乱一起,李重九丢了幽州,那么这笔钱到时候问谁去讨。
众人听了李重九的话后,议论纷纷。
李重九却有十足把握,这现代国债之法,在宋末时早有通行,只是当年行此的宋徽宗,也是逼不得已为之,结果在民间留下滔滔骂名。
但李重九不仅有利息,而且还限定归还的期限,对于众人而言,将钱借贷给州府,就比较新鲜了。
不过消息一出,从原先的摊派到每人头上的募资,至现在的民债,无论如何,名义上好听了许多。
卢家府内。
卢子迁正在榻上品茗,他的茶碗内乃是蜀地来的贡茶,在这四处战乱,道路断绝之时。卢子迁能喝上蜀地的茶汤,不得不说是卢家的本事。
卢子迁将茶碗一盖,冷笑言道:“民债,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真以为李重九会还这笔钱吗?不过是换个方子从我们手里拿钱罢了。”
卢承庆言道:“叔父,我倒觉得,若李重九真能还这笔钱,则不失为一个良法。可官民两利。”
卢子迁哼地一声言道:“取利放贷,那平良陈家,雍奴周家的行径,你不是没看到,放贷给那些破落户,三分利,利滚利,这半成利算什么。”
卢承庆言道:“叔父不是最不齿这等行径,陈家,周家此举逼的乡邻一个个家破,无力偿还借贷,最后逼得人不得不将田产典当,沦为佃户。之后叔父严令我卢家不得有人行放贷之举。”
卢子迁叹了口气,言道:“不错,你们在外地可以购置田产,巧取豪夺,你们如何弄都没关系,但地方乡邻,却绝不可欺之分毫,有难反而应该助之,此乃是我卢家世世代代的祖训。”
似卢家如此大门阀,行事自有规矩,当然不似其他小士族行巧取豪夺,连乡里都不顾了。
卢承庆言道:“陈家,周家近来也收敛许多了,估计怕是被魏征抓到把柄,不过叔父,这一次我们卢家该出多少呢?”
卢子迁双目一眯,言道:“这笔钱就当丢到水里,别想着收回,但以你在幽州府的地位,以及我们卢家的脸面,却不可太少,就三千贯!”
“三千贯!”卢承庆不由一愣,以卢家的财力,这实在也太寒碜了吧。
卢子迁负手言道:“就算万贯家财,也自有用度,子孙不孝,也能坐吃山空,不可空作大方。”
“是,叔父。”卢承庆抱拳答允到。
卢子迁见卢承庆答允也有几分勉强,知他嫌少。卢子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叔父老了,这卢家马上就要轮到你来当家做主了,我卢家家产几何你可知道?”
卢承庆笑道:“这我倒不晓得,不过古人有言,大厦千间,夜寝一床良田万顷,rì食一钟。就学时候,夫子也说,人贵在安贫乐道。”
卢子迁听卢承庆这么说,露出又是嘉许,又是骄傲的神sè来,言道:“儿孙不问耶娘田,这才是我卢家的好男儿。兄长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这几个子女中,怎么都没有你这般的。”
卢承庆听叔父夸奖,脸sè微赫言道:“叔父谬赞了。”
卢子迁笑而不语,当下回到榻上喝茶。
这一次幽州府放行民债之事,一时也弄得沸沸扬扬。
李重九再郡县二道,分别售卖,并令人做成票据,何人何时何地购买,户籍一一登记。
在售卖之地,百姓排成了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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