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徐氏和自己各倒了杯茶,傅诚问:“荣王妃可曾说过什么?”
“倒没有。”徐氏柳眉紧蹙,“只拒了这婚事,怕荣王妃面子上挂不住。”
“便是荣王妃上门说亲也没有就要人答应的道理。”傅诚沉吟道,“既然不曾说过旁的什么,夫人姑且宽一宽心,莫自己吓唬自己,待看一看怎么回事再说。”
徐氏介怀的是上门的人是荣王妃。
如若单单一个媒婆,那拒了便也是拒了,怎么偏偏是荣王妃呢?
纵是忧心忡忡也无法。
徐氏叹气:“现下唯有这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慕是男配吗?
——不是。
沈小六:???????????????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第4章 解围
三月十九。
又是傅新桃到京都城郊义诊的日子。
临近晌午时分,傅新桃帮最后一位前来看诊的老人开完药方。送走老人,他们准备收拾好东西回府,在她对面姑且空置下来的一张破旧椅子却又叫人占据。
正收拾药箱的傅新桃抬一抬眼,看见了沈慕。
准确一点来说,是满脸疲惫、面色颓唐的沈家六少爷。
他们两个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以前。
拿不准沈慕要做什么,傅新桃没有率先开口,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药箱。
“大夫,我难受。”
沉默片刻,沈慕不得不主动出声,语气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沮丧。
傅新桃看他一眼:“英国公府的六少爷还缺大夫看病么?”
沈慕:“……”
“缺!”
他默一默,盯着傅新桃,“盖因此病,非一人不可治,不寻她是不成的。”
傅新桃佯作不懂,摇头笑一笑:“那我定也无能为力。”
“六少爷恐怕须得另请高明。”
“你都没有帮我诊脉,你怎么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沈慕不敢对傅新桃大声,可怜巴巴伸出手说,“傅小大夫,你起码也先帮我号个脉试一试,再做判断?”
傅新桃将收拾好的药箱合上,俯身看着沈慕:“六少爷昨晚宿在哪儿?”
“可曾酗酒?几时睡的?”
沈慕瞪着眼,越发委屈:“有美一人,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这些日子,我念她、想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企图醉酒麻痹,却依旧日夜伤心。”
“傅小大夫当真不帮我瞧一瞧么?”
他干脆手捂着胸口,“我当真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
傅新桃:“……”
沈慕演得并不好,即便有说亲的事在前,她也没有把沈慕的话当真。
这个人虽然性情谈不上坏,但确实不大正经、油腔滑调。
他们至多做朋友。
傅新桃正要回沈慕的话,听见春雨在旁边小声喊她,便抬了头。
不远处,一群身穿交领大襟曳撒的年轻男人正朝她所在的破庙大步走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是萧衍。
她微微皱眉,沉吟中视线在沈慕眼下的乌青停留一瞬。
沈慕注意到傅新桃的举动,跟着回头看一眼。瞧见锦衣卫走近,他收起对着傅新桃时的可怜模样,换做了严肃神色,站起身的同时一把洒金川扇在手心敲了敲。
“萧大人来这儿办公务?”
沈慕认出萧衍,笑着甩开手中折扇,一派淡定、不紧不慢地摇一摇。
萧衍仍旧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眼神锐利,神色漠然。
傅新桃嘴角微翘,和他打了个招呼:“萧大人。”
萧衍几不可见的颔首。
萧、傅两家的关系,锦衣卫都已清清楚楚,对此并不奇怪。
傅新桃视线随即落在他后边的人身上,笑道:“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