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最终点头:“待一切安排妥当,孤会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傅新桃福身应承:“是。”
两个人方才商定这件事,福安进来通禀说宝阳公主在殿外。
赵祐景尚未开口,傅新桃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先一步坦白:“是臣女想要见公主殿下,才托宫人去帮忙请公主殿下过来的。实有要事相商,望太子殿下恕罪。”
“有什么事,非要在孤这儿商量?”
赵祐景虽然挑眉问得一句,但已吩咐福安,“让宝阳进来吧。”
福安领命安静退出去。
傅新桃并不隐瞒赵祐景,说:“是与南平郡主有关的事。”
赵祐景闻言,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想做什么?”
他直直的看着傅新桃,纵然没有苛责之语,却一样叫人感觉得出他的不悦。
傅新桃理解赵祐景的情绪。
即使是她自己,在赵淑娴的事情上也并非没有过半分犹豫。
此番图谋不轨之人乃是荣王,是南平郡主的父亲,在赵祐景眼里,他们是一体的,而她却想借宝阳公主的手去救赵淑娴……无论怎么看,都是她不识好歹。
傅新桃给不了赵祐景太多的理由和解释。
会想救南平郡主,基本上只能说是出于恻隐之心,不想看她就此香消玉殒。
也才十六岁而已。
性子温柔到甚至称得上软弱,那些阴谋或阳谋,与她有多少关系呢?
傅新桃默一默,大着胆子对赵祐景说:“她只是一个牺牲品。”
“只因是女子……别无他选。”
赵祐景一双眼睛盯住傅新桃,眸光如鹰隼般锐利,刺得人坐立不安。
傅新桃低下头,垂着眼,不再出声。
殿内迅速的陷入沉寂。
直到赵淑媛进来,出声打破他们无声的僵持。
赵祐景和傅新桃谈论了些什么,赵淑娴不清楚,乍进得殿内,又迟钝的没有发觉气氛不对。她脸上浅浅的笑意,对赵祐景道:“皇兄,我来打扰你们了。”
傅新桃默然不语。
赵祐景淡淡看她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回到玉阶之上,在上首处坐下。
“就在这儿说。”
这句话是冲着傅新桃去的,同样表明他的态度,“孤听一听。”
赵淑媛不明所以,眨眨眼:“这是怎么了?”
傅新桃却暗暗长吁一气,再冲赵祐景一福,道:“多谢太子殿下。”
待起身,傅新桃侧身看向赵淑媛。
定一定心神,她语气认真开口:“公主,前两日,我见过南平郡主一面。”
“娴姐儿?”
赵淑媛当即激动握住傅新桃的手,“她在楚家可好?”
傅新桃看着赵淑媛说:“不好。”
“那一日,我见到郡主便发现她中毒了,身体十分虚弱。”
赵淑媛诧异:“中毒?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傅新桃摇一摇头:“虽尚未弄清郡主中毒的原因,但郡主自己是知道的。”
“娴姐儿自己知道?”赵淑媛越犯懵,“什么意思?”
傅新桃终是说出自己的猜测与看法:“也许,郡主又在求死。”
赵淑媛一惊,记起赵淑娴先前寻死一事,记起赵淑娴脖颈上刺目的伤痕。
她身形控制不住晃了晃,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殿下,我想救她。”
傅新桃反握住赵淑媛的手,“若公主殿下亦有此意,或可一起想办法。”
赵淑媛瞬间因为傅新桃的话醒过神。
她连连点头:“救,必须救!我绝不能看着她这个样子!”
“我们要怎么救人?”
赵淑媛追问傅新桃,“你是不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