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边压低著声音急切的叫他。
“少爷少爷,太太跟少奶奶吵起来,把少奶奶关门外不让进来,外面贼冷,你快回来呀。”
周凌川脸一沉,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撂下,从办公室里急步走了出来。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正在讲解ppt的部门经理一脸懵逼。
图子歌气得发抖,她手都拍红了里面也没人应。
她转头寻摸著,眼见一排排空著的花盆,上前绰起一个,冲著硕大的落地窗,呯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妈的,她图子歌就一浑不吝,她就浑给他们周家人看看,这帮傻b。
花盆砸过去,被弹了回来,操,她想起这玻璃还他妈是防弹的。
她又拿起一个,照著门就摔了过去。
呯的一声,门被砸了个大坑。
她冷笑,一个又一个狠摔门上,这猛劲儿都忘了自己正怀七个月身孕。
周凌川回到家时,门外满地碎花盆,和坐在雪地里的图子歌。
他急忙跳下车,刚要上前,图子歌就冲了过来,拉开车门就要上车,一边骂著:“姑奶奶撞也撞碎这破房子。”
周凌川一听,急忙拉她,图子歌力气不小,使劲挣著,最后周凌川环上她的身子,把人搂在怀里。
“图图,图图你听我说。”
“周凌川你丫放手,你们家不容我,老子也他妈不稀罕。”
“图图,冷静点。”他搂著奋力挣扎的人,一边安抚,“我回来了,听我说,你嫁的是我,不是这个家。”
“我要跟你离婚,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她使劲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有气跟我撒,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
他捧著她的脸,眸子幽深,担忧情切。
图子歌甩开他的手:“周凌川,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告诉你,他们打我孩子主意,都他妈别想,孩子是我的,谁要跟我抢我弄死她。”
“孩子是你的,不会有人跟你抢,我是孩子爸,我也不会。”
图子歌指著门:“你那个妈和你那个妹,都没安好心,周凌川,我不跟你玩了,我要离婚。”
她身子冻得都有些僵了,说话都听到牙齿打颤声。
周凌川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安置在车里,他上了车去拉她的手,几次都被她甩开。
他只好先把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图子歌气得浑身都在抖,车子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下,周凌川下了车,开了副驾驶把人拉出来。
他紧攥著她的手,她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
上了电梯,在三十几楼停下,周凌川拉著她下了电梯,按了指纹门便开了。
图子歌跟著走了进去,室内温暖如春。
周凌川把她的外套脱下,见她穿得这么少,眉间紧锁眸色黯沉。
“把鞋脱了,全是水。”雪沾在鞋上化成了水,几乎都湿透了。
图子歌也不想穿湿的鞋,只好脱下,穿了大号拖鞋走了进来。
“咱俩离婚吧,我本来就不想跟你结婚,现在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们那个家简直没人性一群混蛋。”
周凌川进了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在她旁边站定,抬手擦著她脸上和头上的雪水。
“这处是我的公寓,以前我就住这儿,咱们以后就住这里。”
“我说离婚,你聋啦?”图子歌推开他,怒吼。
“住这儿我上班也方便,保姆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就能过来,直接到这边,家里有东西我替你收拾,这儿生活必备品不缺,如果需要什么,我明天陪你去买。”
图子歌知道周凌川对她挺好的,但她真不想继续跟他过下去,她打小就洒脱惯了,近来已经憋得够够的了。
“我要跟你离婚。”图子歌再次强调。
“我早已打算搬出来住,这些天实在太忙,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他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小脸,低声细语轻哄。
图子歌这人嘴硬心软,架不住别人对她一丁点儿好。
关正初和周凌心太过分了,为什么非要打她孩子主意。
她越想越委屈,加上周凌川又好言好语的哄她,心里的委屈转成酸意,眼底的倔强渐渐蕴成水气。
没一会儿,两个大眼睛里的水珠便转著转著滚了下来。
“周凌川,我要跟你离婚。”
☆、二十六
周凌川从没见过图子歌哭, 以前无论什么事她都乐观面对, 但这次是真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