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乙明知那朵血花为何物所化,可在惊骇之下他还是忍不住叫道“那是什么?”随后又跟了一句“怎么……怎么会这样?”看着逐渐散去的血花,他的神情几近绝望,他在想这不会也是自己的结局吧。
清岩也看了那血花一眼,叹道“那就是天元道人!”孙小乙打了一个冷战后,偷眼看了白骨郎君一眼,低声道“他不是说……”
清岩冷笑道“你说天元不是都接了一击,这位郎君已经让他走了吗?怎么会变成了粉身碎骨?”孙小乙对于粉身碎骨是异常敏感,不由得一个哆嗦,小声道“道长,这究竟为什么?”忽然他又看见清岩手里多了一柄木剑,那木剑看的眼熟,不觉奇道“这剑似乎是……”
清岩一挥手里的木剑,叹道“这就是天元道人的那柄桃木神剑,他已是形神俱毁,这柄剑就成了无主之物了!”说完,他冷眼看向白骨郎君,沉声道“阁下果然心狠手辣,更是无耻下流,真不想以你如此修为和身份,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难怪白骨洞出来的人物会叫人闻风丧胆,以这种手段行事真是无往不利呀!”
孙小乙没料到清岩在见识过白骨郎君的毒辣手段后,还敢如此说话,不禁又是敬佩又是担心,其中自然是以担心居多,而听清岩话中之意,似乎白骨郎君对天元道人使用了某种卑鄙手段,才使得天元道人形神俱毁,万劫不复。
孙小乙对清岩越来越佩服,就忍不住小声问到清岩,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白骨郎君在听了清岩一番话,居然也只是冷笑一下,没有其他反应,这让孙小乙大感惊奇,他觉得自己刚才绝望的未免早了点。
清岩知道孙小乙被白骨郎君威名煞气所摄,刚才只看到表面的一些状况,没发现白骨郎君的阴狠手段,就对孙小乙说了一下,天元道人是因何而死的。原来,天元道人也和孙小乙是同样想法,认为只要接了白骨郎君一击,就能平安离去,所以他把所有精神都放在了,白骨郎君发出的五枚白骨钉上,他拼尽全力挡住了白骨钉,就以为万事大吉,但他哪知道,白骨郎君压根就不想让他活着离开,五枚白骨钉只是一个幌子,白骨郎君知道天元道人修为不弱,极有可能接他一击,所以他就用白骨钉耗尽了天元道人的大半真气,同时也迷惑了天元道人,让他去了防备之心,就在天元道人大喜过望,以为自己无事之时,白骨郎君暗施无形之法,置天元道人于死地,让这位金天观主死了个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孙小乙这才明白,原来天元道人是受了白骨郎君的暗算,心道“这鬼东西,嘴里说的好听,手上却是阴的厉害,唉!我可怎么办呀?”
清岩对孙小乙说完后,就又对白骨郎君道“我说的不错吧?”白骨郎君冷冷的道“不错又能怎样!那道士本就该死,他既然不把我白骨门放在眼里,我当然就要成全他了!”
清岩怒道“他几曾看不起白骨门了,他对你是何等恭敬!再说你明明说好一击不中后,就让他离去,你却出尔反尔。”
白骨郎君冷笑道“我说什么你们就信,那是你们太蠢,怨不得我。这道士如此死了,已是便宜了他,他该知足了!”
清岩听他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羞惭之意,直把信义当成了狗屁,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已经形神俱毁了,你还能怎样!”
白骨郎君眼里绿焰一盛,他几曾被人如此质问,心里杀机顿起,寒声道“小道士,你想知道就过来一试,我让你知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岩眼里神光闪动,正欲开口,却听的孙小乙低声道“道长,他说的不错,遇到白骨门的人,能形神俱毁已算不错的下场了。”
清岩闻言一愣,随即怒道“胡扯,你瞎说什么!”孙小乙被他一喝,不敢再说别的,清岩看他胆小至此,不觉暗暗摇头,原本拽着孙小乙的手随即松开,又道“孙掌门,刚才是我说的重了,对不起,你快走吧!”
孙小乙一怔,随即明白清岩是看不起自己,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是在讨好白骨郎君,他一向被人看不起惯了,本来这次也该安之若素,泰然处之,可今天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也不知道为何,和清岩在一起,他对于尊严似乎看的比较重了,见清岩要他走,他居然一阵犹豫,换了以前他早就遁入地底,一走了之了。
清岩见孙小乙傻站在那里不走,不觉奇道“孙掌门,快走啊!”孙小乙“啊”了一声后,还是没有动静,清岩皱皱眉,忽的脸色一变,又听孙小乙道“道长,我走不成了!”
一旁的白骨郎君一直冷眼看着二人,也不知他在寻思什么,眼里绿焰时明时暗,就在清岩脸色一变的同时,他那骷髅似的面容也有了一点变化,眼中绿焰暴涨,光芒吞吐竟达尺许,神情越加骇人。
清岩注意到了白骨郎君的变化,又听孙小乙那么说,就道“火精就要脱困,地下你是走不了了,不如你御气飞行吧,白骨郎君我来应付。”原来此时地面温度陡然增高,散出的炙热气息堪比大火炉,地面如此,地下自然更加厉害,孙小乙要是再以土遁遁走,只怕就要被烧化了。
孙小乙却是苦笑道“道长有所不知,小人……小人不会御气飞行。”
清岩闻言惊诧之极,失声叫道“你不会御气飞行!”
孙小乙甚为羞惭的道“小人觉得在地底下最为保险,所以就……”
清岩忍不住一声呻吟,这位天遁门掌门孙小乙,果然是掌门中的极品,修真中另类,他是无话可说了,片刻后,清岩才道“这下可麻烦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