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厉轻恬沉浸在了无尽的悲痛中,不能自拔,终日以泪洗面,完全没了以往的爽朗和笑容,天火宫再也听不到她的笑声,她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厉天远见此也不禁愁容满面,纵然他有通天手段,也救治不了女儿的心病,只能默默看着女儿愁苦下去。
直到有一日,顾长风悄然而至,得知了厉轻恬的情况,顾长风不禁嗟呀良久,在犹豫片刻后,他婉言安慰了厉轻恬几句,隐隐说到清岩或许还活着,让厉轻恬别太痛心,要振作一些,他的话让厉轻恬顿时有了希望,对于顾长风,厉轻恬有着无比的信任,她生起了希望,也在等待清岩还活着的消息,只是这一等就是很久,很久。
衡山有个厉轻恬在为清岩的生死揪心,而恒山也有个聂心兰,也在为清岩的死活失魂落魄,当聂心兰知道清岩的死讯后,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不言不语,痴痴的在屋里独自待了三天三夜,没有痛哭,没有悲泣,甚至脸上任何表情也没有,就那么傻傻的坐着,没有别的举动,似乎没有巨大的悲痛,可熟悉聂心兰的人知道,她的心其实已经碎了,碎成了千万块,心碎了,人还能活吗?
聂心兰在三天之后,才逐渐恢复了常态,言谈举止再没有任何异常,可从那以后,再无一丝笑容从她脸上绽放,她的师傅定逸师太是最了解她的人,见徒儿这般模样,她也很心痛,她知道聂心兰的心已经死了,活着的已然是个躯壳,虽然知道,但定逸师太也是无能为力,能救聂心兰的只有一个人,心病只能心药来医,而这味药很久很久以后才出现。
清岩“死”后,一年,两年,三年……,时间一久,世人已经渐渐的淡忘了这个名字,齐清岩就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光芒虽然璀璨无比,可那发出的光亮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没有留下别的印象,当然也有人记着他,并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忘却,相反还是越发深刻,因为他们把这个名字,铭刻在了自己心里最深处,时间越久,那刻痕就会更深,那是永不磨灭的印记,使人无法忘记。
岁月匆匆,年复一年,过了很久,十年,十年应该算很久吧?十年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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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好冷,似乎比寒冰还要冷上数百倍,冷得叫人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也不能,外面极冷,可心里却是很热,仿佛比炙热的岩浆还要热烈数百倍,热得使人窒息,不能动弹分毫,冷得要死,热得要死,又冷又热,却又让你死不得,但又活不了。
冰火两重天,生死一线间,究竟是生,还是死呢?
你不能死,一个沉沉的声音在他心里呐喊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那声音越来越响,似如惊雷滚滚,终于唤醒了即将永远沉睡过去的人,使他猛然醒来,一梦惊醒,醒后却似乎犹在梦中。
真是很冷,睁眼看见的是无尽的黑暗,不,那黑暗是深深地碧色,隐隐还有光华闪动,是星光吗?为什么不是点点星光,而是一片片的,好像是粼粼波光,闪亮,却又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寒气从肌肤透入,深入骨髓,若不是还有心头的那团火热,他恐怕已被寒气冻成了冰块,寒冷让他更清醒,眼睛四下一望,碧幽幽的光彩在四周闪动,寒气侵人,碧光骇人,环境如此诡异,他不禁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很大,却传扬不出去,只在身边回荡,阵阵回音震得他的耳朵都有些颤抖。
他惊慌,真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一捂耳朵,过了许久,他才平静下来,很自然的默念了一遍多心经,他不觉得,在他默念经文之时,浑身突然有着淡淡金光闪耀,在一片碧色中,那金色光华分外醒目,只是他没有觉察到。
心平气和后,他神智已然完全清醒了,虚弱的身体让他感觉寒气透入身体,还好真气并没有完全散去,立刻凝神行功,将真气慢慢凝聚,一点一滴,逐渐贯通,不知多久后,真气运行无碍,如火般的真气早已驱除了阴寒,浑身温暖,精神也为之一振,再次睁开眼睛,双眼射出蓝电也似的光芒,光射数尺,透出凛凛神威。
真气恢复大半,再看周围的环境也清楚了许多,可他还是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周围都是水呢?”他是随口一说,实在没奢望有人能够回答他,可事情就是就是如此,总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有了变化。
“这是碧水寒潭,当然四周都是水了!”有人回答了他,声音清朗有力,只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声音听起来就会有些异样,似在耳边,又仿佛离得很远,但字字入耳,十分清晰。
他闻言大惊失色,骇然叫道“谁在说话?你在哪里?”说时流目四顾,蓝芒闪动,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找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发现,这里的空间极大,空旷之极,一眼看去除了水光就是水光,不见其他。
听到碧水寒潭,他想到了应该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场大战,自己虽然毁了四名高手,可终于还是无力抵抗那些强大的敌人,为了不让对手活捉自己,他毅然投入了碧水寒潭,只不过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自己还活着,就在碧水寒潭之中,这就是奇迹吧!
苦笑一声,他还在寻找那人的位置,碧水寒潭里面居然还有其他人,看起来奇迹还发生在了别人身上过,既是同病相怜,当然要见上一面了,只是他在哪里?
他心里还有疑惑,听血隐说过,这碧水寒潭的阴蚀之力狠毒绝伦,可以融肌化骨,腐蚀任何肉体,既是如此厉害,自己落入水中,怎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