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乙的异常令清岩颇为惊讶,当然了,清岩也知道孙小乙的胆量有多大,还以为他是被于波惊吓到了,就道“小乙哥,他……他是自己人,方才也没什么恶意……”说了一半,他就发现孙小乙的脸色竟是愈发难看,小眼里惊惧之意是有增无减,恐惧,他真的极为恐惧。
清岩心生疑惑,再看于波也有些奇怪,见到孙小乙这样惊惧,于波仿佛并不惊讶,眼神也很古怪,他看孙小乙时神情很有意味,很复杂,而孙小乙,显然很惧怕于波,虽然于波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可孙小乙就是很恐惧,嘴里还在低声说道“苍帝灵墟,苍帝灵墟,终于来了,躲不过了,完了,完了……”
清岩听得明白,知道事有蹊跷,便问到于波“你们好像认识?”
于波还未回答,孙小乙却惊叫道“不认识,不认识,一点也不认识……”见他这般失态,厉轻恬不觉有些担忧,问道“小乙哥,你怎么了?”
清岩也道“小乙哥,你不必惊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你做主。”
孙小乙对他们的话是充耳不闻,神情愈发惊恐,看着于波,不,是看都不敢看一眼,于波在他眼里就是洪水猛兽,妖魔鬼怪,孙小乙是连连后退,要想离于波越远越好,可他也不敢夺路而逃,那模样是又可怜,又可笑。
见他如此模样,小薇是大为鄙视,道“喂!小乙哥,你究竟怕什么?有岛主在这里,你用的着这样吗?”
清岩轻喝道“小薇,休要胡言,于波,这是怎么回事?”
于波忙恭声答道“苍帝明鉴,天遁门与我苍帝灵墟是颇有渊源,所以孙道友才会……”
清岩冷笑一下,截口道“颇有渊源,我看是颇有恩怨吧!不然他怎会如此怕你。”
听清岩隐含怒意,于波慌忙道“苍帝息怒,请听属下解释,这天遁门的创派祖师其实就是我苍帝灵墟弟子。”
清岩有些意外,道“竟是这样,既是如此也是自己人了,那他为何这般畏惧你?应该是有缘故吧?”
于波垂首道“说来惭愧,那人虽是苍帝灵墟弟子,也是灵墟的叛徒。”
清岩已然料到,神情不动,只道“继续说。”
于波又道“那人姓孙名甲,是我天部弟子,当年孙甲受不住灵墟平淡寂寞的生活,就私自离开了灵墟,临走之时,孙甲还带走了一部修炼五行遁法的道书,孙甲离开之后,当时天部之主也曾派人寻找过他,不过孙甲行事小心,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寻找无果,灵墟就放弃对他的搜寻,任由他自生自灭。许久之后,天遁门出现,门下弟子精通五行遁法,灵墟就知道是孙甲出世了,又派人寻找他,而他来去无影,做事又谨慎了许多,我们又没有找到他。”
清岩淡淡的道“如果你们找到了他,会怎么处置他?”
孙小乙虽然相隔很远,可清岩的话他是听到了,这个事情对他很重要,就急忙凝神细听,于波恭声道“灵墟设有门规,对于私自离开的弟子的处罚是,令其在玄冰洞面壁百年。”
于波说的轻描淡写,孙小乙听了却是脚下一软,差点又摔倒在地,清岩见孙小乙是吓得不轻,是暗自一笑,又道“听起来倒是不太严厉,那玄冰洞是什么所在?”
于波道“那是一座古洞,里面是幽暗无比,还有着万载寒冰遍布洞内,阴寒至极,寻常高手是很难抵御洞内寒气。”
小薇一听,不觉插嘴道“那要是在里面待上百年,岂不是冻成冰块了。”
孙小乙闻言浑身顿时一抖,就像已经身在玄冰洞内了,那张瘦脸是一片铁青,清岩忍住笑,又道“如此说来,天遁门与苍帝灵墟真是很有关联了,我只奇怪,你们找不到孙甲,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了他。”
于波道“属下不敢欺瞒苍帝,孙甲也不是私自离开灵墟的唯一一个,算算这数千年来像孙甲这样的弟子也有十数人了,而抓回来的却是没有几个,这也并不是他们有多么高明,其实是灵墟有意放过了他们。”
清岩奇道“这是为何?”
于波叹道“我等等待苍帝转世,靠得是信念而非门规律条,如果有人忍受不了那种孤寂,愿意离开,我们也不会强求,即便他是私自离去,只要他不在世间为恶,抓不到也就罢了,那几个抓回来的,都是些为非作歹的恶徒,自然是要受到门规惩治。”
清岩对这样的惩治做法很是欣赏,就道“很好,倒是颇有仁恕之道。”随即一看孙小乙,道“那你们打算如何惩治小乙哥?”
孙小乙闻言一惊,战战兢兢的望着于波,可怜兮兮的等待于波的回答,于波忙道“既然苍帝在此,一切自然是由苍帝做主。”
孙小乙闻言顿时大喜,叫道“清岩,清岩,我……就靠你了,我可不愿去玄冰洞。”
清岩微微一笑,正欲说话,于波又道“属下还有话说。”
清岩道“说吧。”于波道“孙甲是我灵墟弟子,理应要受到门规惩治,至于孙道友,只是修炼灵墟所属的道法,与灵墟的关系也只有这点。”
清岩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小乙哥,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苍帝灵墟以后也不会难为你了,你就安安稳稳做你的天遁门掌门吧。”
孙小乙大喜,惊惧之意一扫而空,喜道“真的吗?他们不会抓我回去了。”
清岩笑笑,于波道“孙道友尽管放心,苍帝既然不再追究,我们当然也不敢违背苍帝意愿。”
孙小乙到了此刻,才想到了于波对于清岩的称呼,苍帝,清岩竟然是苍帝!“清岩,你是苍帝?这是真是假?”孙小乙忍不住这样问道。
清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波却是正色道“自然实在是真的,苍帝岂能有假。”
孙小乙对于苍帝灵墟是有相当的了解,见清岩没有否认,神情不觉一变,颤声道“清岩,你可知道苍帝灵墟……”话到一半,他才想到于波就在眼前,这话就停了下来。
清岩微笑道“小乙哥,原来你和苍帝灵墟还有这层关系,想必你很了解他们了。”
孙小乙支吾道“算不上太了解,就是知道……知道一些,你既然成了苍帝,那……那以后……”麻烦可就大了!当着于波他可没敢这么说,只道“事情就比较多了。”
清岩如何不知道他隐藏了许多东西没说,便道“我这个苍帝还没有真个定下来,对不对于波?”
于波正容道“一切只凭苍帝意愿,属下岂敢多言。”
清岩摇摇头,又道“你方才说有事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于波忙道“属下真是糊涂,险些忘了大事。属下刚刚接到消息,说有了百里夫人的消息。”
清岩,厉轻恬闻言齐齐叫道“什么?”神情已是万分惊喜。
清岩又道“冰儿在哪里?”激动至极的他身子不觉微微有些颤动。
于波忙道“在东海。”
孙小乙闻言也道“东海,我得到的消息,也是说有个很像百里姑娘的人在东海出现,只是还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她。”
于波对于孙小乙的耳目灵通似乎并不惊讶,点点头道“属下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还不敢确定那是否就是百里夫人。”
清岩眼里光华闪闪,激动心情仍未平复,和厉轻恬互看一眼后,才道“有线索就是好事,具体在东海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