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婷婷到了衡山之后,一双妙目便在人群中四处搜索,只是看了许久后,她清澈的目光已是多了几分暗沉,失望之色流露于外。
泰山派的高手见到胡婷婷时,神情皆是一变,此番灵虚子并未随同张天师去南海,他是心中有愧,想想师傅的所作所为,对丹凤轩造成的伤害,他是无颜面对水清和那些含恨而逝的亡灵。
此刻见到胡婷婷,丁辉,灵虚子心情更是复杂,胡婷婷,丁辉安然无恙自是喜事一件,可看到胡婷婷四下寻找的目光,灵虚子怎会不明白胡婷婷的意图,以他泰山派掌门之尊竟是无法面对胡婷婷的眼神,只能微微垂首,神情黯然。
清岩向胡婷婷问好后,胡婷婷这才将目光收回,勉强一笑道“清岩,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你……你还好吧?”
清岩微笑道“小弟还好,能见到大嫂和丁辉我也很高兴。”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沉吟一下才道“我想大嫂还不知道吧,丁大哥也在衡山。”
胡婷婷,丁辉闻言是又惊又喜,丁辉叫道“师傅,我爹也在衡山吗?他在哪里?”
胡婷婷是惊喜过度,妙目圆睁,嘴巴微微颤动着,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百里冰就在胡婷婷身边,见状就低声安抚了胡婷婷几句。
清岩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四下,厉轻恬懂得他的心思,就带领众人来到了天火宫仅存的一座大殿之内。
这座大殿是天火宫议事所用,宽敞明亮,由于不是在祝融峰的最高处,而且位置甚为偏僻,所以就逃过了损毁一劫,也给大家留下了一个容身之所。
到了大殿,还未等大家坐好,胡婷婷就急切地问到丁灵秀的情况,听清岩说丁灵秀在这里,可她偏偏就没有看到,胡婷婷自然会有不详的感觉,神情不仅是急切还有惶恐不安。
夫妻情深,清岩岂能不懂,暗叹一声,他便将丁灵秀的遭遇说了一下,此刻殿内之人不是一派掌门就是宗师高手,听清岩说起丁灵秀,众人神情皆是沉重,广闲,水清还不知道丁灵秀的事情,听了之后也是大为动容。
胡婷婷听到清岩的话后脸色是逐渐苍白,一双玉手是握的那么紧,苍白似雪,毫无血色,还有微微光华闪动,她整个人在骤然间寒气大盛,这股冰寒气息大家都不陌生,正是丹凤轩的广寒阴功。
丁辉就在母亲身旁,他修炼山诀已有成就,真气浑厚自不会受到广寒阴功的影响,比起胡婷婷,丁辉要镇静许多,不过脸色也如母亲一般苍白,等到清岩讲完,丁辉才沉声道“师傅,我爹此刻在哪里?”
清岩叹道“丁大哥身受灭神术的毒害已是失去自我,他……就在这里。”说话之间,清岩右袖微动,一道淡淡光华自袖里射出,瞬间之后,一身白衣的丁灵秀已是木然立于大殿之上,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神情和丁灵秀并无两样的玉华真人。
见到丁灵秀和玉华真人一起出现,在场诸人无不惊讶,胡婷婷一声悲号,冲上前去,一把就将丁灵秀抱在怀里,继而便失声痛哭起来,她边哭边叫喊着丈夫的名字,只是丁灵秀神情木然,双眼无神,就那么静静地任由胡婷婷抱着,哭着,无动于衷,冷漠到了极致。
丁辉见到父亲也是激动不已,抓着丁灵秀的胳膊,叫喊着,他那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一时间大殿之内唯有哭声,气氛悲凉凄惨,令人闻之心酸,厉轻恬,百里冰等女子也已是眼圈泛红,泪光隐隐闪动。
清岩默然看着丁灵秀一家人,神情淡然,并未受到哭声的影响,而此刻很多人关心的是玉华真人的情况,现在大家已然明白玉华真人就是天心教主,就是一切罪恶的元凶首恶,诸人还以为清岩已将天心教主杀死,哪知道清岩竟是把他带了回来,这是为什么?
由于胡婷婷,丁辉情绪激动,哭声凄厉,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问清岩,只是在心中疑惑。
等到胡婷婷,丁辉哭声逐渐收敛,清岩才道“大嫂,辉儿,你们也别太过伤心,丁大哥并非无救,只要一段时间我保证能让他恢复如常,你们放心好了。”
清岩说的平平淡淡,听在胡婷婷丁辉耳中那就是仙乐纶音,简直就有消除一切忧愁悲伤的威力,胡婷婷闻言就是一怔,丁辉反应最快,立即就喜形于色,叫道“师傅,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是一脸惊喜,眼里的泪水还没有流完,那模样是颇为好笑。
清岩微笑道“当师傅的岂能欺骗徒弟,我的话当然是真的。”
丁辉早已将清岩奉若神明,知道师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救自己的父亲只怕也就是举手之劳,想到这里,丁辉心情顿时大好,忙对胡婷婷道“娘,你听到了没有,师傅说能治好我爹。”
胡婷婷自然是惊喜交集,也许是大悲遭遇大喜,以胡婷婷的修为一时也是难以适应,方才凝聚的真气忽然一泄,她整个人顿时从极度紧张转为极度松弛,若不是丁辉及时搀扶住了母亲,胡婷婷只怕就要瘫软在地,不过看她神情恍惚,要想恢复精神,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丁辉听父亲能够好转,是一边扶着母亲,一边问道“师傅,你就快救救我爹吧!”
清岩道“治疗之事是急不来的,你们放心就是,我已有了计划。”
丁辉点点头,他是绝对相信清岩,随后就扶着母亲,拉着父亲走到了大殿西侧,找了座椅让母亲休息,而丁灵秀是任凭丁辉摆布,是要他站他就站,让他坐他就坐,倒也十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