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阳就笑着,准备帮她包起来。
“不用了,我拿回去直接插到瓶子里。这些多少钱?”
乔冬阳立刻摇头:“不要钱,我们是邻居。”
“这怎么行!”文露在桌上放下两张一百块,拿过他手里的花,转身就往外走。乔冬阳追上去就要把钱还给她,她推门,回头笑道,“收下吧,来日方长。第一次上门怎么能不给钱呢,这不吉利。以后给我打折就行。对了,那个奶茶给你喝,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抹茶红豆味的。做生意呢,就这样,哪能一帆风顺,是吧?熬过最难熬的时候,就都好了。”
乔冬阳就呆住了,可能因为今天遇到的两个客人都太难缠,猛地遇见这么好的姐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文露又笑了声,推门离去。
乔冬阳站在门前看她离去,直到文露走回店里,插好花,给客人做奶茶了,他才渐渐回神。他走回桌前,看着桌上文露留下的两百块与奶茶,再有前面那个客人留下的六十元。
他松了口气,好歹今日进账两百六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日子里,开始烤一块小甜饼。
下午还有一更。
第2章 水仙·二
晚上回家后,他亲手挑了个水仙花球,认认真真雕了许久,摆放到一只白色的圆瓷盆中,还挑了漂亮的石头压在盆内。
次日,他兴致冲冲地走到文露的奶茶店前,把花递给她,小声道:“送给你!”
“哇,这是传说中的根雕吗?”
乔冬阳点头:“等叶子冒出来,这两侧的叶子会往外长,长到一定程度后,开了花,有了重量,它们又会落回中心交汇。看起来像爱心一样,很漂亮的。”
“好期待它开花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乔冬阳不好意思地笑:“我谢谢你才是。快过年了,到时候,它就开了。”
“我会好好养它的!”
乔冬阳又指着点单台上的小情歌:“冬天,花可以放好久,每天换一次清水就好。”说完后,他低头,“我先走了,还要去开店。”他急匆匆地往自己的花店走去。
文露“噗嗤”笑出声,觉得这个男孩子着实很可爱。
她的斜对面就是那家咖啡店,老板叫作文远。他就仗着跟她同姓,成天说着有缘的话,缀在她身后。偏偏店开在这里,想躲都躲不了。文远见乔冬阳从她店里离开,不满地看了他几眼。文露远远地瞪了他几眼,便算作是警告。
乔冬阳完全不知隔着一条街,两位文姓老板的眼神已经战了几个回合,并且他也被拖了进去。
因为文露的鼓励,他还算有干劲。
等到早晨第一位客人进店时,他更加激动,果然就慢慢变好了呀!这一周来,第一次,早上就有顾客。
那位客人挑了三种玫瑰,每种买了五支,乔冬阳怕再发生昨天的事,立即说:“这些玫瑰三十元一支。”
客人毫不在意,点了点头,继续挑花。
乔冬阳松了口气,这才踏实地帮她选,她又买了些其他配花配草。
结果呢,也是一切顺利,临到结账,乔冬阳报价五百元的时候,她不干了。她夸张道:“我去野兽派买花,也没这个价格的!”
“我开始就跟您介绍了,这些花都是三十元一支的,都是国外进口的。”
“我知道,肯尼亚进口的,是吧?”
“啊?”乔冬阳心想他没说啊,她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你,我朋友昨天刚在你这里买了花。她买了那么多才六十,我这么多,一百二,我看差不多。”
“……”乔冬阳盯着她看,现在还带自己报价的??
那人却把花往前递了递:“帮我包起来吧,我给你钱。”
乔冬阳的脑袋曾经做过两次手术,有时候想事情会有些慢,做事情也慢。但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禁也有些生气。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吗?昨天占到便宜就算了,今天还要过来占一次?!
“怎么?”客人见他不说话,还问他。
乔冬阳还是努力好声好气地说话:“您好,我这里的花的确是从国外进口的。野兽派的价格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您在那里买十五枝进口玫瑰,低于五百元,人家是绝对不会将花给您的。”
“人家野兽派是着名花店,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是肯尼亚来的花?在我看来,也就跟曹家渡的差不多,给你一百二已经很不错了。在曹家渡,我能买六十枝呢。”她边说,还边捏了捏玫瑰的花瓣,一副嫌弃的模样。
乔冬阳气地说不出话来,不满意价格你就别买!贬低他和他的诚信度是怎么一回事?!还糟蹋他的花!
就在这个当口,铃铛一响,乔冬阳来不及回头,冷风与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起由背后而来:“曹家渡的便宜,你怎么不去曹家渡买?过几天就圣诞了,曹家渡的玫瑰二十朵都要六七十了,你去买啊。曹家渡的花便宜?那些都是云南运过来的,批发价才几个钱?再说了,那些都是鲜切花!刺还在上头呢,我们这花都是挑得最新鲜的,给你处理得这么好,刺一点不见,这都是功夫,都是时间!你嫌弃什么呢?”
来人不客气地从她手中抽回那把花,又把花朵凑到她跟前,说道:“你仔细看看,看看进口的玫瑰与普通玫瑰到底有什么区别。这人啊,最怕什么?最怕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倒出来贬低起其他人来了!没钱买,买不起,你就别来买啊。我们这店,还差一个你不成?!”
这下轮到那客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刚进来的那人:“你,你——”
“你什么你?知道什么叫贪小便宜吗?您这样的就是!贪不成,还造谣!”
“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们辱骂客人!”
“你去告诉,刚刚录像了没?录下来给所有人瞧瞧,最好也传去网上,让大家瞧瞧到底谁不讲理。没录的话,我帮你现录一个?”
“你,你——”
“别指着我,我最讨厌别人指我。没话说的话,就赶紧走。”
“你——”
来人翻了个白眼,还要再说,乔冬阳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哥——”
来人正是乔冬阳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作乔熠宵。他瞪了乔冬阳一眼,又看向那位女客人:“还要我赶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