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拍桌案,声色俱厉。
元珏吓了一跳,立刻拜倒:“陛下,臣也是为大燕作想,万不敢有不轨居心,何去何从,一切还请陛下圣裁。”
“滚!”
听到这话,元珏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从宇文熠的寝宫中退出。想想宇文熠刚才近乎疯狂的样子,不由暗自后怕。
病情已经大见好转的宇文熠忽然又倒了回去,而且神情恍惚。
第二天罗塔来给他诊治时见他精神异常疲惫,脸色蜡黄,眼睛下还有一片阴影。
“陛下要注意休息,你这病要的便是平心静气,最忌讳操劳过度、思虑过重。”
宇文熠还是斜靠在榻上,神色空茫,对罗塔的话恍若未闻。
罗塔给他针灸完毕,重新开出了药方,正要离开时,宇文熠忽然开了口。
“罗塔先生,听说‘血咒’能令人发狂,是否属实?”
罗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恭敬地答道:“‘血咒’是西极魔花,有着严重的至幻效果,初时令人精神亢奋,用不了多久就会导致人时而痴傻,时而疯狂。”
“那若有人因‘血咒’而发疯的话,是否还能医治?”宇文熠语声没有任何起伏,整个人似乎更加倦怠,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若是中毒不深,刚刚开始发疯的话,倒还可以医治。但如果稍稍拖延过了时间,便是神仙难治了,太上皇就是如此。”罗塔说完,惋惜地叹了口气。
“真的可以医治?”宇文熠眼睛忽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只要中毒不深,老夫自信可治。”
“太好了。”宇文熠不顾形象地跳了起来:“朕这里谢谢罗塔先生了。来人,赐罗塔先生百金。”
罗塔无故受赏,有些莫名其妙:“陛下这是何意?”
宇文熠呵呵一笑:“想来罗塔先生定然知道何处能寻到‘血咒’。”
“老夫昔日漫游西极,确实知道几个‘血咒’生长的地方,只是不知陛下要这等害人之物做什么?”
“世上没有害人的东西,只有害人的人,任何东西只要用得其所便是好东西。罗塔先生就不要多问了,到时候还要请先生出手救人,朕自会重谢先生。”
宇文熠到射月殿时,苏凌刚刚从别院回来,一身短打上还沾着泥土。
“朕是大燕的皇帝。”宇文熠在门口站了半晌,这才开口。
这话没头没脑,苏凌呆了呆,赶紧请他入内。宇文熠被他拉着进了室内,坐下痴痴望着苏凌。
苏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陛下稍坐,苏凌去换件衣服。”
才要起身便被拉住:“不要,这样就很好。”接着又盯着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