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边上,有一处小林子,高耸的泡桐树,长椅就在树丛之间,能够看到对面的湖堤,此时迎春花开出来,是分外的艳丽多姿。
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但是从小镜头中,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和谐的人头在耸动。
张贲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
会是什么人?尚和心的?应该不会。
张贲很是奇怪:不过可以肯定,只能是国内的人,我回国的话,应该是早就暴露了,尚老板虽然做好了假证件,但是未必行得通。
他懒得去求证,倒是颇有滋味地和阿雅妮卡秋莎在那里休息。
小萝莉舔着嘴唇,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拍过的画面,然后在那里和阿雅妮用奇怪的德黑兰波斯语交谈。
断断续续的,让人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阿雅妮在学中文,老师是卡秋莎。
拿起手机,张贲拨通了尚和心的电话:“我这边貌似有老鼠活动。”
“这样啊……”尚和心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是有人把你的行踪曝露了,而且最近我在查内鬼,恐怕是那个内鬼故意转移注意力的吧。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事情有变,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我只是问问,想知道是不是你的人,既然不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的随意,将电话啪的一声挂断,手机放回了上衣口袋中。
卡秋莎扭头看着张贲,打开了一包薯片,然后一边咔嚓咔嚓的啃,一边问张贲:“哥哥,你又要去打架了吗?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去打架,哥哥只是随便找人聊聊天呢。”
张贲微笑着说道,抚摸着卡秋莎的头,倒是难得面带笑容,而且是这般人畜无害的微笑。
张家大院的小虎贲,也有这么和善的一面,真是令人惊讶。
“哥哥可以找我聊啊,伦家可是很会聊天的说。”
咔嚓咔嚓,那原味的薯片在口中嚼了个碎渣,吮了好半天的指头,享受着那种香味。
张贲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巾,擦掉了她嘴边的碎渣,然后将一罐酸奶递给她,插好了习惯,啵滋一口吸了个爽。
“哈……”摇头晃脑,颇为得意。
张贲突然问她:“莎莎,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妈妈?”
卡秋莎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在回忆在思考的模样,嗯了好半天的鼻音,拖的很长很长,就像是空洞洞的山坳中的回声。
“我都快要忘记她了。”卡秋莎甩着脑袋,“哎呀,都快忘记的说。”
张贲愣了一下,然后抱歉说道:“那就说点别的吧。你想要什么?哥哥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就去帮你做。”
“小甜瓜!”
“除了这个!”
“嗯……那就没有的说。”卡秋莎失望地耷拉了一下脑袋,坐在椅子上,晃荡了一下两只小脚,然后突然道:“狮子,伦家想去看狮子。哥哥你去抓一只给我吧!”
张贲漠然道:“小心被狮子一口吃掉。”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轻快,就在对面的一条长椅上,有一对老夫妻却是在对着他们比划,钢笔画。
这是浙江美院的两个教授。
似乎是画好了一般,将那画本举起来,朝着这边比划了一下,张贲的视力极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笑了笑,点点头。
那对老夫妻善意地微笑,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哇哦,画的好像哦。”
卡秋莎一路小跑到了那里,然后挤在这对老夫妻中间,用一种很兴奋的语气,很奇特的眼神,嚷嚷了开来。
张贲和阿雅妮走了过去,张贲笑着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叨扰两位了。”
“是我们要说不好意思呢,没征求你们的意见。”
拿着钢笔的是个老妇人,她戴着一副眼镜,有一种知识女性的专有气质,说话谈吐透着一股文房四宝的感觉。
边上的老头则是呵呵地笑着,双手拍着膝盖,然后道:“风景美,人更美。西湖风光好,一家三口欢欢喜喜更好。”
卡秋莎嘿嘿嘿嘿地笑:“奶奶,帮我画一张吧。”
她笑的甜蜜,一声奶奶,能把人甜到心里去,老妇人呵呵直笑,连忙道:“好啊好啊,就画一张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