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车子摇摇晃晃,载着满满一车厢的人向着下个目的地驶去,周五堵车,速度很慢,窗外的风景也是缓缓向后延伸。
云深隔了好久,才抬头看着燕君越,眼神里慢慢全是认真,表情很严肃。
燕君越跟她两个人对视,云深没有移开视线,周围还有很多人,说话声她全都不在意,固执的想听燕君越的一个回答。
燕君越没有说话,就看着她。云深被他盯着面上表情没有维持住,尴尬地转移视线。白皙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诱人的仿若泛着香味的苹果。
良久没有得到回复,云深脑子里各种想法又都过了一遍,再一次抬头看燕君越,却发现他在掩唇低笑,眉眼间全是笑意。
“你这么严肃干吗?我哪里不正经了?”
燕君越一想到刚刚云深那表情就更想笑,连忙用手捂了捂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哪里不正经了?你说说啊,我刚刚就说只对感兴趣的人开玩笑怎么就不正经了?”见云深不说话,燕君越得寸进尺凑上前,仗着身高优势,拉着云深同个吊环,荡在她边上,追问。
“你现在有个正经样吗?”云深往后小退一下,不过人很挤,也退不到哪里去。
“你要是真的是这样老实正经的姑娘就好了。”燕君越咂咂嘴“不就是说对感兴趣的人开玩笑,你这么紧张干吗?还那么严肃。”
“你是怕我对你感兴趣啊?”
感兴趣三个字,燕君越声音压得很低,声线也跟前面不一样,带着挪揄。
云深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要被他压得死死的了,毫无反击之力。
“你对我感兴趣我怕啥?就怕别人怕你眼瞎。”
云深跟燕君越,大概在学校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泯然于人群,一个耀眼在发光。如果没有一些意外,大概毕业也不会有交集。
可是人生到处都有意外,要不然怎么是未知人生。
“我眼瞎啥,你难道还想对我骗财骗色?交个朋友,哪有那么多讲究。”燕君越觉得云深想太多。
好吧,云深承认她一开始就没有把他的感兴趣想歪,但是心里还是少女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了好几下。
“跟我这种人交朋友吗?”云深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差一点就要被窗外车鸣还有人声掩饰过去。
“你这种人?”燕君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拉住自己头顶上方的吊环,语气中带着了另一种情绪,“什么人?成绩优异,喜欢学习,学校不说话,校外叽喳喳。”
云深觉得自己只能勉强当做他是在夸奖自己,除了后面两句话。
云深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种人,其实一想,她也没有啥见不得人的,但是也没有说得上好的。
“你倒是说说啊,你这种人,哪种人啊?”燕君越撇了撇嘴,一下子笑的很无趣,“精分怪。”
云深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精分怪?
正逢下车,是个中转大战,云深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大群人就起身,向着后车门拥挤而去,云深差点摔倒,燕君越拉了一把。
后面一排空了好几个位置,燕君越拉着云深直接走过去。
“愣着干嘛,进去啊?”燕君越催促云深坐到窗边位置去。
云深依言进去,然后乖乖坐好,转头看窗外风景。燕君越满意的点点头,女生果然都喜欢坐窗边。
两个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角落两个位置,云深把书包取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把装着衣物的袋子放在脚边。
“你刚刚精分怪,什么意思。”云深确信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说你啊。”燕君越腿长,可惜人多,只能委屈的曲在座位前的空隙里。
“我哪有精分?”云深不服气的想为自己辩解一句。
“学校见到你,每次都低着头,要不然一幅担惊受怕的样子,校外见到你,你就差尾巴没有翘上天去,比如现在,你在学校敢这样跟人说话?”
燕君越一针见血地说出云深的问题。
“我本来就不怎么擅于跟人言词。”云深说完,就怕撇头窗外。
燕君越仔仔细细的看了她的神色表情,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现在的他,没有太多立场,来跟一个数面之缘的人谈太多。
两个人之后一路都没有说话,云深猜测,两个人应该是在同一个站下,燕君越家应该不会距离店远。
要是在网上多好啊,云深内心哀嚎。
要是在网上,她现在一定能找到许多话题,拉着燕君越侃侃而谈,而不是现在这样冷场。
靠着窗,云深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就在这有节奏的摇晃中渐渐睡着。
燕君越正戴着耳机,打着游戏,左肩突然靠上一个脑袋,吓的他手抖,直接操作不稳,游戏里面被杀。
云深睡着睡着,车子一个右转弯,睡梦中她身体直接向**倒,脑袋也朝着左边一偏。不偏不倚,刚好靠在燕君越肩头。
燕君越觉得自己鼻子间有股发香,洗发水的香味,很淡,但是萦绕不散。
呼吸绵长的气息,喷洒在裸/露的手臂上,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全身戒备。
燕君越其实是真的,很少跟女生有这样的接触,男生之间勾肩搭背很正常,上次一个女生给他告白,突然亲了他一下,要不是灯光昏暗,他红的滴血耳朵耳尖,就要被拿出来取笑一番。
燕君越一路上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不敢有大动作,打游戏都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左手。云深睡的很香,也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