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两日也好,只是别来扰我。”梅翎淡淡言道。
“我想,难得不用读书,索性叫上表哥,你同莫允,一起去后山游玩游玩,或作诗,或下棋,或画画,二哥不好这些,却是不必叫他了,叫他了他也未必肯去,你说怎样?”
莫允听了,心中觉得甚妥;梅翎听了,只道:“只同你表哥说去,他说可以,便是可以;他说不可,定然不可。”
“嗯,既是如此,我这就去求表哥,他没有不同意的。”孟玉琦说着,转过欲行。
“三公子怎么去了,留下一块吃饭?”康欣带着丫鬟端上饭来,见到孟玉琦要去,便道。
“改天再吃吧!有事,去了。”说着,孟玉琦出了门,走向踏雪轩。
宋吟笙也刚摆好饭,见孟玉琦兴冲冲推门而入,便道:“什么事值得这般匆忙?”
孟玉琦坐上桌前,喝了口茶,便将所求之事说了,说罢了,便一副哀求之相。
宋吟笙心想各人总在园中,只怕闲闷,刚刚入夏,出去转转也好,便点了头,说:“这主意倒是好的,不过旁人出去却也简单,你若出去,只管背熟了《秋水》一篇再来找我。”
孟玉琦见他应允,心中舒畅,虽有为难,却也欣然。
☆、第10章 趁情浓公子赋诗 (3835字)
西苑外西,后山之上,有一凉亭,名曰“西亭”。正值初夏,未到黄昏,风轻云淡,山明水秀,好树好花,一片欣然。宋吟笙同孟玉芷在亭中桌上下棋,梅翎在树下弹琴,孟玉琦坐在旁边同他说笑。莫允只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望着天地开阔之像,心境也有所释然,大不似这些时日,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皆是园中人事。
“想什么呢?”孟玉琦走过来,同他坐下,问。
莫允道:“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甚美,所以瞧着喜欢。”
孟玉琦望向远处,道:“嗯,正是。园中虽美,但是多人工雕琢摆弄,与这自然山水之美却是不同的。”
“东坡居士在《赤壁赋》中有句最妙,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当时读了,难以甚解,此时回想,方才深悟。”
孟玉琦听了,笑道:“苏轼的这篇赋我也有读过,偏生你能想起,怎么我便想不起来?”
莫允被他问得莫名,摇摇头,没有说话。
又聊片刻,宋吟笙同孟玉芷的棋下罢了,站起身,对孟玉琦道:“莫允胸有文墨,故而想到了,也便吟出了。你想如此,需得勤加练习。”
“今儿出来了,却也不能白白又回去。难得有兴,你们起题限韵,各自作诗一首,我做评判,表哥,你看如何?”孟玉芷也想趁此时教导弟弟,便说道。
“我正有此意。”宋吟笙答道。
“好啊,不过我若做不好,不能追究的。”孟玉琦忙道。
宋吟笙笑着点点头,于是,令随来伺候的苏姵,云嫣和康欣铺纸研磨。梅翎听说要作诗,也收了琴音,起身过来。
“这会子既没有诗谱,也没有韵牌,却不知道写什么诗,限什么韵?”孟玉芷为难道。
“你是判官,只管你来参想。”孟玉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