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爽对身后的瑶官道:“瑶官,快给众人倒酒!”
“是,二爷!”瑶官领命,从桌上拿过酒杯,一一给众人斟酒。
宋吟笙见孟玉爽今日这般殷勤,便以为他是要为两个戏子谋些事物。便想,既然玉芷自己拨出钱来留下了他们,倒不如给他们些事物。等瑶官拿过自己的酒杯时,他问:“除了唱戏之外,你们可会其他?”
“咱们还会伺候各位公子。”
无耻!宋吟笙当即皱眉,心中咒骂。
孟玉爽笑笑,忙道:“哈哈!不错,表哥若是喜欢,不妨搁在房里一个。小弟我虽舍不得,但是表哥所求,自当不辞。”
宋吟笙微怒,想要驳回,不待开口,孟玉芷便道:“玉爽休要胡言!”
孟玉爽说道:“是!”心中却是十分得意。
众人又说闹一番,又喝了两杯酒,孟玉爽见时侯差不多了,便从袖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道:“小弟我最近得了一件宝物,真真的是一件宝物,想来下月便是大哥的生日,便想将此宝物送给大哥,今儿是个喜庆之日,我拿出来,二姐和表哥,你们倒帮我看看,将此物送给大哥,可否使得?”说着,手掌打了开来。
“难得二弟有此心。”孟玉芷笑着去瞧,见是一块美玉,便又道,“嗯,此玉实属罕见。”
宋吟笙见到,也有欣羡之意,心想:此物送给表哥,表哥定然甚是喜欢。他原来,却是献宝来了。
孟玉琦也道:“二哥,你从哪里得来?当真是好东西,给我细瞧瞧!”
孟玉爽见莫允并不抬头瞧看,便有些失望,忽听孟玉琦要看,便忙给了他,孟玉琦接过,拿在手中观摩把玩。莫允离他甚近,微微侧目,登时惊讶。
孟玉琦拿到灯下仔细瞧看光泽,又夸了许多,回身拿到莫允眼前,道:“你也瞧瞧。”
莫允细瞧之下,再无怀疑,这正是母亲遗留自己,自己配在身上已有十余年的那块宝玉,忽想这玉明明是被坏人抢了去,怎么会在他的身上?随后,思母之情,恋家之意尽皆在心里翻滚起来。
“这玉是我从一个朋友那花银子买来的。”孟玉爽说道,瞥看莫允。
“咦,这后面原来是有字的,不过,又被人雕画了去。”孟玉琦翻看再三,发现有一行花色缺失一行刻字加工改成,不禁疑道,“却不知道是什么字。”
“原来是写的,愿佑我儿允平安喜乐。我觉得大大的不妥,便请玉匠改了。”孟玉爽说着,仍旧细瞧莫允。
莫允更为惊讶,又想他竟然毁了我娘亲的刻字,当真可恶可恨,兀自一阵伤心,仍旧不敢发作。
“允?这名字倒和莫允是一样的。”孟玉琦想着,说道。
宋吟笙细看孟玉爽,见他邪笑着瞧看莫允,心中猜出了大概;孟玉芷也望向莫允,见他神色这般,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只是,两人又怎能凭借猜测,叫孟玉爽交出玉来,还与他去。
“好了,快快还我,咱们喝酒!”孟玉爽见工夫差不多了,便道。
孟玉琦应着,还了他。孟玉爽接过,随手把玉放到了桌上。
莫允望着那玉就放在了自己的对面,只伸过手去,便能拿到,只是自己不能。他多想再摸它一摸,更想将它索要回来,只是自己也不能。他只能这样呆呆地望着,想着母亲尚在时的情景,想着母亲去世时的情景,想着自己拿着玉思念母亲时的情景,想着想着,泪湿了双眼。众人说些什么,闹些什么,浑然不觉了。旁人说吃菜,他便愣愣地夹菜来吃,旁人说喝酒,他便愣愣地倒酒来喝。到后来,竟迷迷糊糊地醉了。
“咦,你怎么哭了?”孟玉琦忽然瞥见莫允流泪,便疑道。
莫允不答,瑶官笑道:“只怕莫公子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