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大庆典卿沈洛殊。”沈洛殊微微施礼,语气一贯地冰冷凌人。
“大庆典卿!”呼延恪罗听后红瞳恨意森然,向雨雪霏横眉怒道:“贱女人!你也出卖我!”嗖地一声,一柄短刀从他身上抽出,森森冷光直逼沈洛殊。
子卿倏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哐当”一声,声起刀落,常叔已经跳到呼延恪罗身后大力将他双手反剪身后,一旁的沈洛殊额发随风轻轻飘起又落下,人依旧平静如常。
“放开我!!你们这些大庆贼人!放开!”呼延恪罗奋力挣扎反抗,嘴上愤然大骂:“放……唔……唔。”
其间,沈洛殊轻轻扬了扬头,常叔会意,立刻用布巾塞住了呼延恪罗的嘴。再这么喊下去,全倾城阁都要被他惊醒了。
“恪罗……你刚才昏迷,是沈公子救的你。”狂暴的呼延恪罗被制住,雨雪霏上前柔声劝道:“你母亲的恩情,我雨雪霏是永不会忘记的。”
呼延恪罗愤恨得瞪了雨雪霏一眼,将头偏向一边,却不再挣扎了。
“事不宜迟,”沈洛殊淡然道:“我们现在就带他到浅滩。”
常叔点头,拿出绳索绑了呼延恪罗的手脚,又用黑衣罩住他那引人注目的红发,便将他背在背上,健步如飞地出了门。
“沈公子,多谢你。”雨雪霏歉然地走到沈洛殊面前:“我代恪罗向你道歉,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洛殊勾起嘴角轻笑一声:“不必挂心。我倒要谢谢雨姑娘愿把恪罗交到我手上。”随即思筹:“今夜的事,不可再让更多人知道了……”又对子卿道:“看来这些日子得麻烦你了。”
子卿点头微笑道:“子卿承你和雨姑娘那么多情,还不曾有机会报答。况且……这样的事怎称得上麻烦。”
沈洛殊颔首领情,轻道一句:“我会想办法尽快让呼延恪罗脱离现在的处境。”便起身离开。
待沈洛殊离开,子卿轻声问雨雪霏:“雨姑娘,你可曾听过呼延恪罗念的那首诗?”
“嗯?”
“我用一生,写一首曲,音成千调,只诉一字,刻骨铭心。”
“闻所未闻。”雨雪霏轻轻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只是这诗听起来……呵……人生自是有情痴啊……”
……
“我记得师傅说这里有个山洞。”来到浅滩,常叔背着不停挣扎的呼延恪罗跟在沈洛殊身后,沈洛殊一边走,一边在山石中细细寻觅:“啊,在这里。”
拨开遮蔽的枝叶藤条,一个不深不浅,可容数人容身的山洞赫然展现眼前。里面居然还有些木板物什,看来是有人曾在此居住,只是年代久远,那些物品已经旧朽得无法再用。
常叔将呼延恪罗放到地上,把塞住他嘴的布条扯了出来,却不为他松绑。
“贼人!你救我有什么居心!”刚能说话,呼延恪罗就一边大吼,一边扭动身体想要从绳索的束缚中挣扎出来,一双红目盛意凌人:“放开我!”
“什么居心?呵,你以后自会知道。”沈洛殊轻轻抚了抚耳发,淡然地看着呼延恪罗,讥诮道:“今夜却不能替你松绑,省得你跑出去丢了小命,还得我来替你收尸……”
“哼!”呼延恪罗扭过头去,虽然被绑,气势却是决不妥协高贵盛气,红发红瞳在火光下张扬倨傲。
“你的处境,想必也不用我多费口舌。”沈洛殊清清淡淡地说道:“除了与我合作,你别无选择。不过,我劝你最好利用这些日子好好冷静冷静……我沈洛殊绝不会和冲动无脑的人谈条件的。”说罢,冷冷地看了呼延恪罗一眼:“还有……休要伤了以后为你送饭送药的小公子,否则……”沈洛殊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