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换房间......”
“为什么要换?”
明知故问吗?他在酒店会议室和人喝得烂醉如泥,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照片连酒店logo都有,粉丝现在围着酒店,要闯进来一个人,随随便便都知道冲顶楼到总统套房找人。
“.....韩先生,你能到窗边看看吗?只要不探出头去......”
“不看,你们安保连客人的最基本隐私都保护不了,干脆我现在退房,从你们正门出去吧。”
经理还能说什么?出动酒店所有保卫,包括韩宗麒的安保都被借调。
王含乐走到最后,被叫住。
“你男人在哪?”
她犹豫要不要回答,自己人的信息下意识会保留叁分。
“曾氏的人已经混进酒店了,网络散布的照片是他们干的,他们的人想趁乱找到我,这人手段很熟练,应该就是‘瞎’所说的本地杀手。”
“我不知道他在哪。”她摊手,“刚还在,现在不知道了。”
“你不担心他?”
她耸肩,他跟你在同一栋楼,肯定是你先死。不想加压力,所以她没说。
韩宗麒一眼就能看出她有没有撒谎,他少见的表情严肃,很难跟艳照上面色潮红眼神朦胧的纨绔子弟联系在一起。
“你呆在房间,哪也别去。”说完他离开房间,连体运动服背影看上去像某个马前卒。
四下只剩她一人,她就拿出手机,随意问了句:在哪?
没想到神隐了的人很快回复:呆在房间别出去。
她一愣,身影快如闪电奔出韩宗麒的总统套房。
安全门和电梯,她选了电梯,不引人瞩目常常是她本能的选择,正因为如此,才能补刀或者捡漏。
很显然其他人也遵循这项原则。
人都跑光了的情况下,居然有服务生推着餐车大摇大摆进入电梯,还不是运货电梯。
“货运电梯坏了。”白净大男孩见电梯里有人,急忙解释,很怕她投诉,退出餐车后鞠躬候在门口,让她先下。
“没关系。”目光在人挺得特直的身板上流连,可惜大部分都给挡住了。
顶楼另外的总统套房还有其他人住?
回到房间不久后,有人敲门。
“谁啊?”悬挂的心落地,她开起玩笑,一边感慨他的高效。。
“客房服务。”声音迟了会儿响起。
笑容凝住,周身血液流速加快,身体遇见危险自动开启防御机制的表现,同时动作也变得又轻又快,门口玄关有堵组合柜,转眼就推到门前抵住。
门外有动静时,她已来到窗边——不对啊,二十多楼怎么跳?又去摸刀具,发现昨晚给人没收了,最后绝望地望向角落里的口袋,口袋不见了,变成一只大箱子。
箱子里玩弄韩宗麒的那只简略版荆棘蓬已经收纳起来,还多了几圈粗壮的,像大甜甜圈整齐摆放一排,还有别的东西,她来不及细看,只拿了阻门器和甜甜圈,因为甜甜圈需要一定空间才能施展,门口大小只适合一只。
阻门器上贴有一张纸条,写的是:远离门轴。
布置好之后,她坐在床边,视线落于前方,双手放双腿间,严阵以待中又有暴风雨前宁静带来的闲适。
外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狂暴破门,而是刷卡——推门——推不开——再刷卡,重复不断。
“是这儿吗?天啊,不会运气这么好吧?”惊讶的女声响起。
“都出去看热闹了,没人还在房间里,除了韩宗麒!快!相机!要给人抢先了!”
两个女声都很年轻,狂热的语气让王含乐想起露天演唱会遇见的韩宗麒私生饭决斗。
“没关系,见者有份。”男的声音笑着说。
王含乐正觉得男声有点耳熟,突然听到哨子喊“1、2、3——”门撞开一条缝。
她嗖地站起来,大吼:“敢进来你们腿就别想要!”
外面静了几秒。
“女的......是照片女主角吗?”尖叫,“快撞!我要撕了这婊子!”
撞击更加剧烈,很快阻门器失去作用,门顶开前,王含乐推了纸箱进卫生间。
倒不是她害怕,她是比较激动害怕,但很大一部分来自普通人必遭伤害。
荆棘蓬制造者曾说过,人命脆弱,怎么受得起陷阱。
当时她不能理解。
现在她脑海中已经出现两个女孩下半辈子坐轮椅度过的画面。
但她们见到不该看到的人的脸,可能注定不会有下半辈子。
她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在她们推开门,欣喜地以为靠近梦中情人的时候,噩梦降临,她们会惨叫,直到身后拿她们做盾牌的人获得足够多的时间了解眼前状况,只要跨过她们的身体——或许安静一点的身体,就可以轻松避开障碍,直捣黄龙,然后发现九牛二虎之力闯开的不是目标人物的巢穴,酷刑就在等着她。
等了半天,忽然发现门外有一会儿没动静了。
马桶上的人慢慢提好裤子,按下冲水键,没办法,韩宗麒煎的蛋跟他人一样,有毒,她已经拉了叁次,还不包含现在这次。
可能是身心舒坦,她一下子福至心灵,酸软的两条腿悠颤颤拖行到门边。
“绵绵,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