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卢信良——是的,其实也并不好受。就像之前所述。昨天晚上,他和锦绣那样一阵闹腾以及表演,最后,变成他帮她洗足捂脚。卢信良觉得纳闷:怎么?他就那么听话?她让他捂他就捂?感觉被锦绣阴了一把。蓦地把脸一黑,正要把搁放在自己心窝的那双锦绣的纤纤玉足往下一撂——
面无表情地、狠心地、重重地往下一撂。
可是,偏偏,不知是有意使坏,还是故意挑逗,锦绣装成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冒了一句:“相公,你把人家揉捏得好痒啊,真的好痒……”然后,还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声音娇娇滴滴,软软绵绵……好痒啊?要不要让本相来帮你止止痒,啊?——我的小乖乖,小卿卿……当然,身为堂堂鼎鼎大名的贤圣宰相、各种温俭恭良又正派无敌的卢信良,自然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更不可能如此下流龌龊又淫/荡……
卢信良只觉周身的血液和经脉,“忒”地一下,瞬间高举暴裂又澎湃高涨。
浓稠的夜,月光欺入暗室。卢信良就那么面色酡红,努力地拉沉着脸。身子硬邦邦、直挺挺地,躺在那张锦绣罗帷的拔步雕花大床上。
美人儿在侧,只穿着一件睡袍的身材婀娜、曲线玲珑有致的锦绣就躺在他对面。而这天晚上,卢信良不知把孔孟圣人的诸多经典语录,什么《道德经》、《朱子语录》背了有多少多少遍——
“无知无欲,少私寡欲……”
“盖不正之服食,始以不正之心,失其本然之节,胡乱衣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略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
甚至背着背着,就差没把佛经的六根清净论拿出来了!可是,偏偏地,好容易一阵“修心养性”,终于平定了全身热情高涨的**,火,也好容易快要降下。突然,就在这时,那个叫锦绣的妖精似女人——她又嘴里哼哼唧唧,像是故意而为之,又还冒一句:“相公,我我好麻呀——你就那么顶着我,顶得我又麻又痒,你好坏——”
那声音,啧啧,娇娇滴滴,水做的或棉花似的。
其实,锦绣指的,是他的胳膊手肘,硬邦邦顶戳到她的小腿肚了。
“轰”地一下。卢信良所有的“修心养性”化为乌有。
什么《朱子语录》、什么《道德经》、什么什么“灭欲”之说……统统,统统……化为乌有。
小宝贝儿,我的小卿卿,顶得你难受啊?啊?——给本相说,都怎么难受啊?……
当然当然,想来这位一向正值贤良、温俭恭良的堂堂卢大年轻首先,自然也不会这么说。
更不会如此无耻下流龌龊又淫/荡冒出这些轻佻话来……
总之,这天晚上的卢信良,直恨不得将锦绣给挫骨扬灰,狠狠地按在身下揉/弄一番,不把她骨头拆了,皮也剥了,不整得哭爹又喊娘绝不罢休……然而,锦绣不是说了,葵水刚至,自然他是一千万,一百万个碰不得。
就这样,身子再一次硬邦邦、直挺挺地动也不动、挪也不敢挪一下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
而卢信良这一回,不再念什么《朱子语录》、不再念什么《道德经》、《大学》、《中庸》、《论语》等各式各样……他猛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准备下榻。
然而,就在此时,热气香薰的铺盖被窝里,锦绣叽里咕哝,声音软软绵绵,她又翻了个身。
“——相公,这么晚了?嗯唔,要做什么呢?别走,别离开妾身啊……”
卢信良深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