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弄权是错,尸位素餐是错,在其位不谋其政是错。”
砰地一声,他跪了下来,抬头看向建武帝,一双眼如同初生之朝阳一般熠熠生辉:“儿臣请父皇为了天下万民,重整吏治!”
三皇子和四皇子已经完全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五皇子竟然会借着这次地震对朝臣发难!
建武帝的眼里却是一扫阴霾,不过仍然绷着脸道:“文武群臣皆协心尽职,地震乃朕一人之过也。”
五皇子又磕头道:“所有之变皆因人事,父皇躬勤政事, 休息养民,其夜地震,实则天告吏之不治也。”
“儿臣再请父皇为天下,为万民,为朝堂,重整吏治!”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被榨干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你们这群小妖精,赶紧来个么么哒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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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防
五皇子的话很快就传了出去。
“竖子大胆!黄口小儿竟然敢言论朝堂之事!”右丞相李作铭把手上的书卷一扔,站起来道,“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下面的人躬身答道:“听说是三殿下那边传出来的。”
李作铭冷笑了一声:“一个狼子野心,一个愚蠢至极!”
做出同样评价的还有左丞相王阳,不过他却是心平气和道:“五殿下所谋不小,只是孤王不好当,今日他出了这个头,虽然合了皇上的意,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就藩之事,恐怕也不好说了。”
中书省是夏朝的实权部门,领辖六部,积威不小,左右两位丞相甚至可以挑战皇权。
比如说皇子就藩,这是惯例,惯例不可破,但去哪里就藩却是一个大问题。
五皇子本来就没有母妃,往重的说,母妃还是因罪获死,他的藩地,肯定没有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和德妃所出的二皇子来得富庶,当然就更比不上淑妃的三皇子了。
王阳轻笑着端起了茶杯:“不过只这一件事情,五殿下恐怕就入了陛下的眼。”
“自前贵妃死后,这位殿下就一直叫人刮目相看啊!”
本就三人成虎,更何况五皇子根本就没有想过否认。
于是一时之间,地动就从这营地的第一话题榜单上面退了下去,热门词换成了五皇子。
跟着一起秋猎来的有不少大臣,有中书省的,也有六部的,对于五皇子所言也是有褒有贬。
不过确定的是,大家都知道了,五皇子是头狼,而把这件事情传出来的三皇子,咳咳,那就有些愚蠢了。
绣夏在外面也听了一耳朵,不过五皇子作息如常,除了看书之外,便是,便是找她说话,所以她想着,五皇子肯定是早就有了思量,才敢做这番其他人不敢为之事。
建武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放下书,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吴太监却注意到了被他弄皱的书页。
“小五伤了腿,明日把他接到我的马车上来。”他吩咐吴太监道。
吴太监道了好。
第二日,绣夏都还在担心五皇子会不会因此失宠,五皇子却已经被人扶着上了建武帝的马车。
走之前他嘱咐王德光道:“你让小太监把绣夏领过来,就说贴身伺候我。”
皇子在外头,贴身伺候的都是太监,这也是为什么跟在五皇子身边的是王德光,而绣夏这个一等宫女却坐在后头马车上的原因。
不过现在五皇子伤了脚,所以要一个宫女在马车上面伺候,也并不算出格。
五皇子的马车和后面宫女们坐的自然不一样,绣夏跟着出来许多次了,这还是第一次坐到这里来。
她起先还有些紧张,但这马车上面只有她一个人,面前的小桌子有许多雕花精致的小抽屉,这些抽屉里面放着许多零嘴,绣夏都能一个一个数出来,因为都是她准备的。
不仅是零嘴,茶杯里面的茶,背后的靠垫,后头的被褥,通通都是过了她的眼,才被放在这架马车上面。
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事,她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而最前的马车上,建武帝没有骑马,而是和五皇子下起了棋来。
下着下着,建武帝突然开口道:“昨日那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五皇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很是沉着道:“并不是儿臣所想,儿臣不过代述而已。”
“代谁述?”建武帝又问。
“天之所警,人人皆知。”五皇子道。
建武帝笑了起来。
他开始用另外一种新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五儿子,他离知天命之年已经不远,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太子的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老了,现在的五个儿子之中,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即嫡即长,是正统所归,二皇子是德妃所出,也是从小聪明伶俐,三皇子的生母是淑妃,但为人有些急躁,四皇子是陈贵人所出,万事不爱出头。
至于五皇子,建武帝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由开始敲打起棋盘,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的另外两位皇兄就输了他一筹不止。
不过五皇子的母妃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而且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他中意的人选,再看看吧。
“对了,朕听说,昨日有个小宫女哭哭啼啼的闯入了营地找你?”说完了正经事后,建武帝想起昨日太监的回禀,随即调侃道。
五皇子一愣,赶紧跪下答道:“是儿臣身边的宫女,因为担心儿臣,所以才会闯入营地,还望父皇恕罪。”
“哈哈。”建武帝笑着把五皇子扶了起来:“你那小宫女也算忠心,朕为何要怪,该赏才是!”
“朕当年比你还小些的时候,身边的宫女们也是一个比一个会献殷勤,也有不少像昨夜那般忠心的小丫头,看来小五长大了,魅力不减朕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