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怀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却也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告诉呼衍那战之后本侯身中剧毒不治而亡,是在咒我却也为本侯省去一桩麻烦。
他告诉桐贞他们简云轩坠崖而亡,本侯中毒未找着尸身。
本侯总结了下,虽然两处说法不一终归结果一致,本侯与死实在是脱不开关系。
敏靖还说呼衍回去之后将我住过的营帐供了起来,本侯被困时用过的绳子被供奉在桌子正中央活脱脱一个衣冠冢。
他还挺长情?
是夜,天降初雪,寒风冷涩。
两个月了,不知云轩一切可好?
“还在想他么?”
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我伸手去接雪花:“陛下怎会深夜来此?”
允怀也站在本侯边上看着漫天的大雪:“来看看你。”
我笑了:“微臣日日被锁在这深宫中陛下还看不够么?”
听出我话中的不满,他的声音轻柔了几分:“知道你在怪朕,父皇的死毕竟由他引起。杀父之仇朕可以为了你不杀他却不容许你再见他。”
“陛下的性子还真是霸道,自己不喜的人也不让臣见。陛下却不知现下臣并不想见到陛下。”
这么久了也该跟允怀捅了那片窗户纸了,彻底地捅破。
他不作声只是站在院中任凭风雪覆了他的眉眼。
近来允怀格外爱装聋作哑,仿佛只要不说话一切就还能顺着他的预想发展。
我无奈摇了摇头:“泉玥近来可好?”
“她一切都好。”
“恩。”
“父亲母亲他们可还好?”
“他们一切都好。”
问完这些本侯不再说话转身回房。
胳膊被明黄的宽袖覆住,允怀一只手抓住本侯:“你就不想问问朕好还是不好?”
勾了勾唇本侯笑问:“那陛下可好?”